玉当时在京城受赏,她的兄长秦邦屏督军战死,弟弟秦民屏和子侄十余人杀了出来报信。老一代的白杆兵,新一代的戚家军,都打光了。
而戚家军的起家部队,就是义乌人。浙江兵油滑是有名的,而浙江义乌的兵,却反其道而行之,十分之彪悍。
所以义乌人,以戚家军为荣耀。哪怕后世谁跑过去说戚继光坏话,义乌人逮住了,也会一顿饱拳伺候。后世如此,更别说此时。
而有戚家军血统遗风的义乌人,也是南军骨干,浙军的魂魄。浑河血战,战死的浙兵,以义乌人居多。
一名浙江嘉兴府海宁卫的应征千户道:“打得好,敢说浑河英灵的劣话,打死活该。”
“看看,这就是弟兄们的想法!可这种想法是很坏的,是会牵连全军的!”
刘行孝指着这名千户充当的空职把总,嘉兴府的军士已经被拆分,所以这千户把总军官也是虚职。
“杭州府衙门已来了公文,上头不准军中议论、传播此事。”
扬着手中卷起来的公文,刘行孝一把撕了,愤怒道:“本将军也没法子!都把下面弟兄管好了,出了事情倒霉的是所有人,是每一个弟兄!还有,杭州大营即刻封闭,正月十六以后解禁,想逛灯谜花会的,都把心思给散了。”
“遵令!”
一帮军官神情郁郁,洋洋干干抱拳应命,有气无力。
见他们这个样子,刘行孝也不好发作,实在是杭州人做的太过了,而杭州大营指挥层的表现实在是让人心寒。
杭州人侮辱戚家军英灵在前,现在一个地方知府又发公文还不准军中议论,谁能受得了?甚至还不准去杭州,下面人没当场和他刘行孝顶起来,已经是给面子了。
“哨官朱延平留下。”
朱延平回头看了一眼,对刘高旭耸耸肩,等人走完了,才进去拱手道:“将军,有何事吩咐卑职?”
刘行孝指了指一旁的座椅,朱延平入座后,刘行孝端着茶坐到朱延平身旁道:“是这样的,也不是什么军务。给你一样东西,别糟践了。”
说着伸手展臂从桌案上取来一枚巴掌大的红色三角小旗,正中白日,黑色收边。
“军中小校,忠良纯孝勇悍者,可配盔旗。素闻三郎忠孝,五行五色盔旗,除京营禁军外,各地以赤旗最高,今授三郎。”
“三郎谢将军赏识之恩。”
朱延平说着低头,配合刘行孝将这杆盔旗插在他的白色牛尾盔饰上。
刘行孝上下打量,很满意自己的手笔,顶上插着小旗,朱延平扭头之际会多了份灵动,看着挺好,就说:“三郎投军报国之言,本将已有耳闻。这回福建战事了结后,这批大军将会一分为三。一部留在福建以备荷兰人报复,一部将会支援西南战场,参与平定奢安之乱,另有一部将会北上赴辽。”
朱延平坐正身子,刘行孝不会没事和他说废话。
刘行孝满意朱延平的表现,这读了书的军官就是不一样,懂规矩知分寸,分得清轻重:“而福建那一部,可能留着就废了。没有荷兰人骚扰,他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早晚会饿肚子,闹出事情是早晚的事情,也没什么前途。”
沉吟片刻,见朱延平神态认真,刘行孝继续说:“而西南战场,情况不是很妙。四川巡抚朱燮元的十八万川军谨守边境不动,亦不许秦良玉将军支援贵州战场,导致贵州战场尴尬。贵州巡抚王三善与西南总理鲁钦,麾下军力防守有余,进攻不足。而贵州山地不利于粮草转运,数次兵临水西,因粮草不足而败军而返。”
朱延平想了想问:“川军怎么不动?”
“这是朝廷要考虑事情,与咱没关系。贵州那边,去的军队多了,自己人就先饿死了。而少了,如此时这样,进攻的军队少了,打不动;进攻的军队多了,又无法护持粮道。所以,西南战场去不得,去了也会陷在泥沼中,无前途不说,还有覆没之危情。”
轻舒一口气,饮口茶,刘行孝道:“本将欲在战后赴辽参战,若三郎有意就给个准信,到时本将带着镇海卫子弟一同北上参战。要知道,砍一个建奴首级,赏银五十两,能一夜官升数级。”
“将军是个有眼界的人,三郎与弟兄们在将军麾下,将军说去哪里,三郎与弟兄们就跟着将军去哪里。”
刘行孝笑了,拍拍朱延平的肩膀道:“如此甚好,与各卫所征军不同,你们镇海卫的子弟在漕运体系内,最不济尚能吃饱肚子,长得健壮。所以,本将才如此看重三郎与镇海卫子弟,杭州这三月,三郎努力操练,本将也会在粮饷方面,微微用心一些。”
“卑职遵命。”
回到营区,三个人聚在一起。
朱延平将刘行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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