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没找到王木匠,倒是碰到个傻木匠。”
东门大街小摊上,朱延平吃着酿皮,和凉皮差不多的一种面点小吃,更类似凉粉。没有油泼辣子,有姜蒜泥和醋,炎炎夏日吃着入口冰凉,却又浑身火辣辣。
苏成是正统的南方人,就像杨衰吃多了米会胃酸,苏成吃多了面点就会胃疼,他只吃了一碗,不像朱延平,只要是人吃的,就能吞下去。
连吃三碗,朱延平抹着嘴道:“这人不傻。”
“还不傻?要是我,早把那个姓郝的两拳打趴下。”苏成说着,摸出八枚铜钱对店家主妇招招手,递了过去。
“那郝立强是有钱人,那身锦衣不下百金,一个木匠犯得着得罪郝立强?再说了,这也是乡里人的玩笑话,当真了才是真傻。走吧,去南城转转,买些土特产。”
城市的布局大同小异,基本上北城都是衙门、富人住宅区,南城则是商业为主。再细分的话,东城以手艺人居多,西城特别是西南这一角,通常都是工坊居多,也多贫民。
城中十字路口,那个大胖子木匠正在算命,算命的白胡子老道士显得一派仙风道骨,毕竟当道士也是需要好卖相的,和尚也是如此,看着起码要宝相庄严。
老道士声音绵长:“贫道已算出,你姓王。”
大胖子木匠握着毛笔刚写下一个王字,根本不知道老道士斜眼瞟了一眼他写的字,这位胖木匠真的是五指紧握握着笔,闻言抬头满是期待:“古神仙,这事真能成?”
“嗯,嗯?”
拉了个长长的鼻音,老道士见大胖子没反应,也不看胖木匠道:“这算命啊,要心诚,你的诚意何在?还有,想算什么呐?”
“刚才在城东门口儿,听人说京里会试,说是专招铁匠、皮匠还有,我这种木匠!”
恋恋不舍,胖木匠掏出一把铜钱,细长小眼睛瞅着,说着憨笑,让老道士一把扣上去尽数摸走了,这才摇头晃脑悠悠道:“你这是文卦呀……不好算呐。”
老道士摇着头,一愣,猛地回过头诧异问:“什么!就你,你一个木匠要进京赶考?”
“哎!可不是?说是专找我这种木匠去当大官。”
看着一脸憨笑满是期待小眼睛眯着的胖木匠,老道士轻呼一口气,真是活见鬼了,深吸一口气道:“你看你双眉带彩,两目细而有神,可做社稷栋梁之才。”
朱延平站在一旁听着,老道士连珠嘴炮不停,挥舞着手臂比划着王木匠面相:“你再看看这儿,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注大器早成;眼如心灵快,两耳坠珠入海,定有富贵康泰呀!你再看看,脸玉如霞紫气如花,印堂发亮官运亨通。若进京赶考必定金榜题名哇!”
王木匠失声瞪目满是惊喜:“真的?”
“这还能有假?拿银子……”
朱延平看着王木匠面相,一脸福相圆圆的,不是天庭饱满又是什么?两只肉乎乎的耳朵坠着也像珠子,一张风吹日晒的紫红脸硬是能说成脸玉如霞紫气如花,这……就是文字的艺术。
老道士收了两粒碎银子,给王木匠写了一封信打发走了,抬头看着朱延平,鹤发童颜的脸上绽着红晕:“这位贵人,想算什么?”
朱延平抬起衣襟入座,笑说:“老先生铁口神断,先算算我的姓名,准了自有厚赠。”
说着取出一两银锭子放在木桌上,目光炯炯看着这个老道士,这老道士是有武技的,是阿九那类人,他还想招募一些道门剑客做家宅护卫。
老道士抚须打量朱延平,看一眼桌上的银锭子,笑道:“阁下贵姓,贵不可言。又龙骧虎步势如奔雷,目光浩荡如擎天之柱,似乎有四海晏平大志。”
朱延平挑挑眉,将银锭子推过去,又放了二两银子在桌子上,道:“那算算我的前途。”
“旌旗如林蔽日,兵锋所指,可破八方刀兵狼烟。”
老道士说着,探手将二两银子收入袖囊中,笑吟吟看着朱延平,仿佛深不可测。
朱延平掏出四两银子放在桌上,盯着老道士道:“最后,问问我的归宿。”
老道士手按在银子上抚着,道:“不算算子嗣?老道能算命,可算不准归宿。”
“那就试试,我对命运也好奇的紧。”
老道士沉吟片刻,缓缓道:“横死。”
苏成手按刀柄怒目相向,朱延平轻轻一哼,面容带笑冷眼:“谁能杀我?”
“一人只有三卦,朱将军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