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塞外各部落所需要的物资都是固定的,以满足各部贵族为主,除了奢侈品外,最多的就是调料、生活器皿、绸缎布匹、盐铁以及火药。
这位商人这回贩卖的硝石和硫磺,对手中的川硝一顿吹捧。硝石最大的产地有三个,四川的硝石叫做川硝,山西叫做盐硝,山东的是土硝。
陈雄看来都没区别,硝石使用前都要不断浸泡过滤去除杂质,最后使用的硝都是雪一样的才算合格。其中盐硝难以提纯,价格卖不上去。
天色大亮后,陈雄开始关注商队的武力,押车的伙计也是人人佩刀,平均一辆车两个伙计,这就是一千二百多人,此外还有四海镖局的镖师、趟子手约有三百多人,什么武器都有,有五十余骑。
此外还有雇佣的二百蒙古骑手,看结构也是汉胡结合,装备更是五花八门,估计之前也是马贼出身。
没有大规模火器护卫,也没有成建制的弓手,所以这仗不难打,难的是如何一网打尽。可惜孙昂、周遇吉的人手还没有做好准备,不然就能一口吞了这支商队。
千骑围剿,对方打都不敢打,这就是数量上的优势。
另一边,七百骑行进路上,听着朱延平的计划,袁枢一愣:“这能成?”
拍拍自己身上的金甲,朱延平笑问:“怎么不能成?袁兄听说过有穿鎏金山文甲的马贼?”
太阳初升,金灿灿阳光照在朱延平身上,戎袍未遮之处折射着金光,看着确实不像个马贼。
抵达位置时,已经到了正午,塞外烈日热风扑来,朱延平带着三百人懒洋洋坐在路边上,一个个尤其是他的卫队,穿着黑漆鱼鳞甲,更是热的够呛。
表面上是这样,用长枪搭着简陋的布棚,朱延平斜躺在布棚里,苏成和何冲给他煽风纳凉,四周家丁散乱坐在地上,抬枪上弹放在草丛里。
前方两侧各二里外,四百骑压倒马匹,伏在地上。
袁枢嘴角摇着一截狗尾巴草,也趴着,还按照朱延平的吩咐在脑袋周围绑着草束,他握着望远镜,观察着东南方向,身后一名家丁握着烟花,随时准备点燃。
“公子,朱将军这计能成?”
家将袁刚拍着脸,打掉咬人的草虫,脸色苦巴巴。
扭头看一眼,袁枢龇牙斜眼:“难道你还想着大吼一声此路是我开,等商队护卫结阵后,顶着箭雨进去砍瓜切菜如黑旋风一样?”
袁刚嘿嘿一笑,袁枢嘴角咧着:“这不是打仗,所以方法多着呢,朱延平这手段不错,擒贼先擒王,有意思。”
这当然不是打仗,朱延平走到路上才发现这一战完全没必要硬拼,对面虽然警惕性高,可出塞不远,又看到一伙穿甲的军士在路边上休息,是不会联想到马贼的,最多当成出塞的军队。
一身金甲,和百余副鱼鳞甲,这可是很值钱的家当,马贼有这些家当早从良或招安了。
商队的哨骑最先出现在视野中,一部分后撤,一部分上前,显然没有太高的警惕性。
三名骑卒缓缓纵马而来,看着着三百多人还有远处放牧的四百多匹战马,相互看一眼,看着那显目的布棚,分明就是几件披风凑合在一起的。
李遂等这些人近了,招手喊道:“都他娘的过来!”
三骑迟疑,李遂起身骂道:“没听到吗!给爷过来!”
互看一眼,三骑纵马前来,当首一骑北上挂着靠旗,写着四海两个字。
李遂眯眼斜看着,左手拄着长枪,右手握着毡笠煽风一脸兵痞模样:“原来是四海镖局的汉子,我家少将军没水,把水交出来。”
当首那骑士下马,解下马具上的水囊,上前挤出笑容看着周围散落的军士,不是鱼鳞甲就是崭新棉甲,双手递上水囊问:“将爷,这是咋的啦?”
接住水囊,李遂甩给一名手下兄弟,这人看着水囊舔着嘴唇,转身去给朱延平送水,脚步虚浮蹒跚。
李遂上下打量送水的汉子,一哼苦笑:“原来是辽地的兄弟,咱是铁岭的姓李。还不是我家少将军要出塞,带着弟兄们从阳和口出来练军。这不,迷路了。”
“将爷说笑了,南边就是兴和,顺着路走去,怎可能迷路?”
李遂侧头示意这人看看那边的朱延平,低声道:“少将军说迷路了,那就是迷路了。”
那边朱延平拿过水囊嗅了嗅,递给何冲,慢悠悠解开盔带,用水洗了个脸,躺回去挥手:“弄些新鲜的来,这水哪是人喝的?”
那名送水的弟兄将水囊晃了晃,搭在嘴上什么都没喝到,抿抿嘴角走过来垂头丧气道:“头,将军不喝,让咱再弄些。”
说着,看向四海镖局这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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