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今天离京的大人物还有阮大铖,出城后这位艺术家被首善书院的学子一顿暴打,本来这些学子不可能有这么大脾气和戾气,昨天朱延平当着他们面干净利落削了赵宝印首级,还没受朝廷处置,一点流言蜚语都无,极大的鼓舞了学子们的胆量。
于是,阮大铖鼻青脸肿躺在船舱里呻唤,和同样模样的老仆顺着运河向安庆老家漂。
只是史可法有点倒霉,打完人一瘸一拐回京城,他的小腿被阮大铖狠狠咬了一口。
南院门前,陈雄迎接朱延平,脸色有些慎重,到了院内从袖囊内取出一封信递给朱延平道:“老爷,李遂的背景调查清楚了,李成梁的确有一员家将叫做李平胡,李平胡也有儿子叫李遂,在铁岭之战中被射瞎一目。”
说罢陈雄沉默,朱延平抖开信问:“还有什么?”
“朝鲜之战后,万历二十六年四月蒙古土蛮部入犯辽东,李如松率三千辽东铁骑征讨,未与大军同行,轻骑追击遭到土蛮诸部三万余骑伏击,全军覆没。当时,李平胡是李如松亲卫将,战后据说投靠了蒙古,也有消息说是李平胡泄露李如松踪迹,这才导致李如松被伏击。”
朱延平眉头紧皱阅读这份详细的情报,铁岭之战只是一场小战争,关键在于这一战努尔哈赤招降辽东李家不成,李家反抗一番满门被灭,逃出去的没几个,只有在外任职的李家子弟才逃过一劫。
“这事蹊跷,我怀疑泄露李如松踪迹的另有其人,不应该是李平胡,他两个儿子战死,仅有的幼子李遂还在李成梁身边当亲卫,他不可能背叛李如松。极有可能,是努尔哈赤做的。”
三十年前的老奴,在李如松面前就是个家将,虽然统合了建州三部,可怕李如松怕的要死。
将信收好,朱延平甚至怀疑李如松出击的消息,朝廷或其他辽军前线将领也有可能泄露。李如松实在是太能打,更是辽东李家承前启后的核心人物,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战死,李家核心武力辽东铁骑的覆没,导致虎虎生威的辽军无法凝聚在一起,哪怕后来李成梁重出江湖,一头老了的虎,也压不住下面将门的野心。
李家珠玉在前,想要效仿李家的辽地将门多了去,祖家和杨家,这两个本土强力将门都是极有潜力的。
陈雄见这样也就没说什么,决断在于朱延平,继续说:“老爷,宋先生午时接到工部部文,搬到张家湾官坊去了,说是工坊里事务理顺后,就来拜谢老爷。”
“工坊那边是个是个什么情况?”
陈雄跟在朱延平身后道:“原本是要铸造火炮,现在似乎上头准备在天津镇开设。张家湾这边的工坊将会削减力量,以打造军械为主。估计能剩下三十余户匠户,杨千户会从京师抽调擅长火器的匠户过来,为老爷打造所需的抬枪。”
匠坊里,尤其是官坊,工匠的统计单位是户,一户能有三四人或者更多一点,算是一个基本的工作小组,父子兄弟一组。
朱延平听了又是想不通,呢喃道:“怎么会开到天津镇去?”
陈雄压低声音道:“似乎是圣上的意思,厂公也不好违背。今后通州的事务将会由杨千户负责,刘提刑答应老爷的军械已由杨千户接手。担心管库的刁难,杨千户午时回京去了。”
武库发放的武器必然都是兵部造,不给点颜色发下来的必然是纯正的兵部造。杨衰可不想因为这些破烂货而丢了颜面,不过杨衰也有难处,刘提刑可以弄来鱼鳞甲,杨衰就有些不成了。
东厂本就神秘持续保持着残暴的面孔,从武库提出一批鱼鳞甲那边人也不好过问。锦衣卫如今虽然重振,可威风还没杀出来,武库那边的人不一定会给面子。
朱延平不清楚关窍,但杨衰如此重视的态度让他高兴,吩咐道:“派人去码头,登莱巡抚袁军门之子袁枢在那里等着,有一车烟花在岸边,推回来,等等……”
取了乌龙茶一罐、龙井茶一包后,托陈雄给袁枢带过去。
回到寝室,朱延平懒洋洋躺下,搓搓脸,一路上忙着和袁枢交流,昨夜又和鲁衍孟聊了一晚上,出发前和成基命又是一番交谈,好多东西他要梳理一下。
这次京师之行,算起来实在是太赚了,有些莫名其妙的和袁枢有了交情,袁枢背后就是袁可立,袁可立握着登莱军,手底下管着登莱水师还有东江镇,天津镇名义上也归袁可立管辖,这个人非常的了不得。
听说朝鲜那边王族篡位,不敢派人去朝廷禀报,请袁可立出面,袁可立晾了这帮人好几天。因为事情已成定局,虽然换掉原来那个首鼠两端的国王对辽东形势有帮助,可朝鲜那边宫廷政变连招呼都不大,实在是有些不懂规矩。
拿捏了几次朝鲜使者,袁可立才代表朝廷,表示可以谅解这件事,但新任的朝鲜国王合法性有待商榷。意思很简单,让新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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