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这个不难,会喝么?”
魏忠贤面上笑容不减,四周人人带笑。
朱延平抬手拿起玻璃杯,荡漾着杯中酒液,说:“听说过,不过不痛快。”
仰头一气饮尽杯中葡萄酒,唔,还是冰镇的,露出笑容:“还是这样,痛快。”
“对脾气,那水晶杯赏你了。”
魏忠贤呵呵笑着小饮一口,看向一名女官道:“记着,给朱将军家里送去两桶,有好东西就该同享才对。”
那名女官行礼,提笔记录。
朱延平道谢,魏忠贤坐起来,身子前倾看着朱延平笑吟吟说:“咱有两个问题,你若回答的好,咱拿你当侄儿。对了,咱和你师尊,已拜了皇天后土,成了把兄弟。”
“厂公所问,末将不敢隐瞒。”
饮着葡萄酒,魏忠贤发问:“这第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看待阉党?”
刘时敏等与另外四名处理公务的中老年太监停笔,望向朱延平。
朱延平沉吟片刻思索,抬头看着魏忠贤说:“厂公在上,诸公也在此,说虚话没意思。末将就按着良心说话,阉党就是帝党,帝党不会有错。”
轻哼一声,魏忠贤躺下看着朱延平,道:“那些投靠咱的阿猫阿狗都是这么说的,说详细点。”
这时候刘时敏给朱延平空杯里添酒,朱延平端着饮一口道:“末将读书不多,但也知道历朝历代的皇帝是不会愿意看到天下大乱的。而当官的就不同,举个例子,如赤壁之战前,吴主孙权那里,文官武将皆可降魏,唯有吴主降不得。朝秦暮楚是士绅世家延续的本能,王朝兴灭对他们而言只是一次赌博的机会。”
“而厂公与诸公,与当今圣上有着一样的志向,那就是维持天下稳定,延续祖宗社稷。国朝稳定高于一切,只有稳定的秩序下,百姓才能生活太平,才能组织军队抗击外敌,也才能安享富贵权势。”
魏忠贤听的皱眉,有些不满意朱延平的话,没说到他心坎儿上。
朱延平也没想到魏忠贤会直接问他对阉党的看法,只能硬着头皮将自己心里的看法说出来:“末将斗胆以本朝为例,已有王振、刘瑾两次旧事,在文官笔下认为是王、刘二位蒙蔽天子,祸国殃民。这是文官推卸责任,这是他们可耻之处。文官善于结党,结党必然营私,进而上下沆瀣一气,下压榨百姓,上欺瞒天子。”
“文官不可信,皇帝陛下为了社稷安定,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才会选择背着文官笔下骂名,让诸公出手整治贪鄙文官。而诸公顶着阉党的名字接手朝政时,这时地方上已被无耻文官刮地三尺,自然民不聊生。看着,仿佛是诸公所为,实际上是为文官背了黑锅。”
魏忠贤的眉毛舒展,这话实在,说到了他心坎儿里。
“末将与厂公不熟,与诸公也不熟,不知诸公好坏忠奸。但知道东林绝非忠臣,国家运转处处都需银子,而他们宣扬少纳税邀买士绅豪商之欢心,这是末将所憎恨的。没有银子,国家无法维修水利、无法赈灾,也无法拿出军饷。所以谁整治东林奸党,末将就跟着谁。谁能让国家有银子,维持社稷安康,万民太平,末将就为谁出力。”
朱延平说罢,饮尽杯中葡萄酒,道:“这酒如血,东林乱国,末将愿饮东林之血。厂公,末将就是这个意思。”
魏忠贤露出笑容一叹,笑说:“你恨东林那些能说不能干的废物,咱满意;还有那黑锅之说,倒是让咱眼前一亮。确实,细细想来王振与刘瑾给文官背了黑锅。第二个问题,你是否宗室子弟?”
朱延平眉头一皱,缓缓摇头道:“这个末将也不知,族谱最早录于建文二年,先祖讳溯,投军于太仓卫,后太仓卫改为镇海卫,家中世袭军户。再无其他记录,想来不会是天家血脉。”
魏忠贤听了也是双眉轻皱,宗室子弟大规模泛滥,流散在宗室玉牒之外是在嘉靖时期,这朱延平族谱起源于建文年间,那时候的宗室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都是有数的。
可那个鲁衍孟怎么会投资一个普通人?而且,他魏忠贤爱国,是因为他是皇帝的家奴,他爱国就是爱自己的家。维持住国家的运转,他才能有这一身的权势富贵,由不得他不用心。
可朱延平的爱国之心,未免有些太过强烈,这在老魏看来是不正常的,在列坐的太监们看来也是不正常的。现在的人,有几个会死心眼爱国?
魏忠贤想了又想就是想不通,道:“你一腔报国之心,你在太仓时咱就有所耳闻。如今你是叶向高门人,又与张溥结好,士林名望高涨。何不做个清流名士,安享太平,非要出来趟浑水?”
朱延平拱手,环视左右以此行礼道:“国事不宁何处能为家?此时末将年轻气盛,就该为国出力。免得年老体衰时,坐看子孙家眷丧命于乱兵贼匪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