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李逸上前行了大礼,耶律喜隐指了指一旁的桌案,温言道:“坐下说话。”
李逸坐下之后,耶律喜隐屏退左右,堂上只剩下耶律喜隐、李逸和那年青人。李逸隐隐觉得不对,果然耶律喜隐开口便甚是阴沉:“李逸,你和张从颜北上到底是否真心助朕?!”
李逸微微一惊,他不知道耶律喜隐为何会如此问,看了看那年青人,只见他虽然穿着契丹人的服饰,但举止甚是儒雅,绝对不像是契丹人,难道是此人向耶律喜隐胡言乱语?
“皇兄为何如此说?我和张先生在北地数年,都是全心全意辅助皇兄成事的。”李逸站起身抱拳道:“起初我和张先生奉命北上,大周先帝的旨意皇兄你也看过了,我等是真心希望皇兄能取代耶律璟这个暴君的。”
耶律喜隐沉着脸喝道:“先前父皇一直劝朕不要相信你们汉人,如今朕才明白。你们大周是将朕当做一枚棋子,是用来牵制耶律璟的棋子,你们并非真心助朕,将来就算朕打败了耶律璟,你们大周也会翻脸对付朕。你便是到时候伏在朕身边的一把利刃!是也不是?!”
李逸抱拳急道:“皇兄何出此言?云述是我妻子,皇兄便是我李逸的大舅子,我如何会对皇兄不利?”跟着他指着那年青人喝道:“你是何人?可是你在从中挑唆?!”
耶律喜隐挥手打断他,冷声道:“那刘逸轩前来,让朕向大周称儿皇帝。便是没安好心,要是朕答应了,将来就算打败耶律璟,契丹人也不会敬服朕!你和张从颜在朕的军中领军作战,看似是在帮朕,但却是在暗中掌握兵权,等耶律璟一败。你们便可继而对付朕了,是也不是?!”
李逸昂起头大声道:“绝无此事,皇兄切不可听信旁人胡言乱语!”
耶律喜隐冷笑道:“好,朕相信你,不过朕要你说服刘逸轩放弃那条苛刻的条款。你做得到吗?”…,
李逸摇摇头道:“此事乃是朝廷旨意,我的确做不到。”
耶律喜隐又冷笑道:“那好,此事不逼你,那你白甲军的劲弩、火药犀利,能否将制法献给朕?”
李逸皱眉道:“皇兄,这劲弩、火药只有军中匠人才知道制法。我不知道。”
耶律喜隐重重的嘿了一声道:“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给朕,你怕将来朕的兵马也有此等利器会对你们大周不利!”不等李逸辩解。耶律喜隐又喝道:“朕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要你改姓耶律,入赘我耶律氏,做朕的义弟,你安安心心给朕打天下!”
李逸面色一变,退后一步颤声道:“皇兄。我如今还是周臣,此举形同反叛。而且改姓耶律,便是忘宗背祖……”
话还没说完,耶律喜隐重重一拍桌案厉声喝道:“你果然还是心怀大周!”跟着闭目长叹道:“李逸啊李逸,你已经是朕的妹夫,大辽的驸马,如今在大周和大辽之间,你总要选一个效忠,你不能老是想两面讨好和稀泥,世上没有这般好事,朕也不是傻子!”
李逸怔怔的说不出话来,该来的总是会来,只是早晚之事,正如耶律喜隐所说,他总该效忠一方的,否则将来周辽两军真的开战,自己又该如何呢?
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额头汗水涔涔而下,耶律喜隐看着他苦笑一声,摇摇头道:“罢了、罢了,算朕瞎了眼,但你总算是朕的妹夫,你跟刘逸轩回去南方吧,云述和弘儿朕自会照料,朕今后都不想看到你,将来你要领周军来攻,就尽管来,朕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李逸闻言面色大变,脑中昏乱不已,站在那里却不知道如何说,耶律喜隐大怒喝道:“快走,趁朕没改变主意,有多远走多远!”
一声断喝李逸猛然省来,他大吼一声,从裤腿中拔出利刃横在自己颈中,大声嘶吼道:“你们别逼我!别逼我了!我不管什么汉人,什么契丹人!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和云述、弘儿一起!我不想杀契丹人!也不想杀汉人!我没做过对不起大周的事!也没对不起皇兄你!你们为何都要苦苦相逼?!与其真到了要逼我杀汉人或是契丹人的那一天,倒不如现下我死了干净!”
利刃划过,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耶律喜隐和那青年都是大惊失色,耶律喜隐快步奔了过去,扶住李逸的身躯,大叫道:“你怎么这么冲动?!朕已经说了让你走了,你为何要如此?!你让朕如何向云述交代?!”
李逸口中鲜血汩汩而出,断断续续的惨笑道:“没…没了我,大家…都…都不会为难了…”跟着低沉的声音喃喃道:“云…云述,我今生…最有福分…的事就是娶了你……”说到这里李逸已然气若游丝,再也没有气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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