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兵变之事来,李重进第一个站起身向符玉清抱拳道:“太后明鉴,赵逆一党真要是兵变成功,在下第一个起兵勤王,杀回京城解救太后和陛下!”
跟着李筠也站起身来附和道:“正是如此,太后和诸公请放心,天下谁敢有贰心,我李筠第一个不答应!”
向拱老成持重,虽然还不明白徐皓月为何忽然这么说,但还是起身道:“太后宽心,有殿上诸公在大周可保无虑,况且老臣也还能征战,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报效家国的。”
符玉清轻轻嗯了一声,眼中泛起泪花微微抽泣道:“自从先帝驾鹤西去后,哀家和陛下便相依为命,整日里都是战战兢兢的,总是在担心着主少国疑这句话,有时候想来,还真想着不若将国宝重器让与贤者,以求性命才好。”
符玉清这句话虽轻,但阶下众人都是大惊,一起起身单膝拜倒,李重进急道:“太后切莫灰心,如今逆党已除,在这殿上的诸公都是耿耿忠臣,定会齐心拱卫社稷的。”
符玉清的泪水落下,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只顾着自己哭泣也不再说话,李重进、向拱、李筠三人初次领教这招,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都是望向徐皓月、张永德等人。
徐皓月轻咳一声叹口气道:“赵匡胤此人诸公也都熟悉,先帝引为股肱之臣,待之如兄弟,不可谓轻慢,但此人偏偏便在先帝去世区区半年后便举兵反叛,难道真是只因此人不忠么?”他缓缓说道:“在我离京之前,曾和赵匡胤说过话,那时候他也是信誓旦旦的直言忠心无贰,但不过短短的时日之内,他就起兵反叛了,其实他兵变也是实属无奈,陈桥兵变乃是赵匡胤手下兵将意欲贪图富贵,擅自拥立而起,赵匡胤骑虎难下,才有了这场变乱。诸位的忠心太后自然是知道的,只可惜诸公都是手握重兵之人,难保手下有一天不会贪图富贵,行那悖逆之事,真的事到临头,一军以黄袍加身,诸公又当如何?”…,
李重进、向拱、李筠三人面面相觑的互相望了望,一时间做声不得,张永德此时缓缓说道:“徐将军所言极是,自唐末以来,天下黄袍加身者甚众,无不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富贵谁不想要?诸公以为能独善其身,置身事外么?真有这么一天的时候,为求自保,诸公还能有退路么?”
向拱老成,已然明白朝廷这是要收了三人兵权,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暗想这难道是鸿门宴?当下不再迟疑,首先拜服于地大声道:“天命已定,谁也不敢再有异心,但臣等委实惶恐,还请太后明示一条明路。”李重进、李筠也醒悟过来,跟着一起拜倒在地,求问出路来。
徐皓月温言道:“人生苦短,如白驹过隙,三位也辛苦征战了半辈子,还常年在外巡边征战,朝廷也觉有亏各位,不若三位回京任职,在京城多置办些房地,以传子孙后世,平时无事养些歌姬解闷,或是寄情山水游乐,日夜欢饮无忧,也不枉了富贵一场,如此君臣无忌,不是正好么?”
张永德呵呵笑道:“徐将军所言甚是,看看我便是如此,闲来无事,钓鱼养花,乐也融融,何须去尝那征战风霜之苦?到朝廷任职,这封赏优厚,可保一世无忧矣。”
向拱心中明白过来,看了看李重进、李筠,二人却也是张大了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当下向拱轻叹一声,首先拜倒道:“太后、陛下体恤臣等征战辛劳,乃是天大的恩德,老臣请调回京任职,恳请太后恩准!”
徐皓月和张永德等人都是面露喜色,符玉清嘤嘤啼哭着道:“向将军忠义,先前是朝廷待薄了向将军了,向将军回京任职,定当优封议叙,封为秦国公,加侍中,仍领归德军节度,加赐武宁军节度,享食双节镇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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