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那都将也知道这种时候,一人哭可能会惹得众军皆哭,说不定会闹出乱子来,当场便将叶寒和其余几名哭泣的兵卒揪了出来,带了下去。
叶寒等人这才惊醒过来,纷纷停了哭泣求饶不止,他们只道周军要将他们拉出去杀了。没想到周军也不为难他们,只是将他们带离兵营,到另一处兵营内看管起来。
见周军没有立刻杀掉自己,叶寒心里松了口气,回想起来都是昔日的同袍,想来也不会太过绝情,想到此处几人都是放下心来,在兵营内席地而坐,也不敢再互相说话。
到得傍晚,叶寒等兵卒又被放回军营之内去了。回到营中便有周军都将带着人马来传令,明日便是遣散兵卒的日子,不愿继续当兵的,明日领了路费便可自行离去。将令才传开,军营内众兵卒便纷纷议论起来,都在相互询问是去是留。叶寒自知自己已经是废人一个,就算想留下来也是不可能的,只是自己也不能回到原先的军营,可惜了自己藏在床铺下的那些钱财。
看了看自己吊着的胳膊,叶寒更加的忧虑起来,匆匆吃了点饭食,便独自一人蒙头大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叶寒被人叫醒过来,睁眼一看却是一名穿着白甲的都头,望着自己问道:“你可是虎捷军左厢一军步卒叶寒?那日和赵匡胤逆贼一起在黄河边被俘的?”
叶寒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见他穿了白甲,也知道他是白甲军的都头,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那都头只说了句:“有什么东西都拿上跟我来!”说罢便出了营帐。…,
叶寒身无长物,也不知道那白甲军都头找自己做什么,但也不敢违抗,便起身跟了出来。那白甲军都头领了几名兵卒,带着叶寒便出了军营。
几人一路出了内城,穿过几处街巷,最后到了一间大宅院外,那都头便带着叶寒走了进去。进到大宅之内,只见此处有不少老弱妇孺席地而坐,人人都是愁云惨淡的,不少人还嘀声啼哭。
那都头见叶寒疑惑不解的神情,淡淡的说道:“这些都是叛贼们的家眷,明早便要发配流放边塞去了。”叶寒这才明白过来,便跟着那都头往里走去。
到了后院一间房屋之外,那都头让叶寒进去,他却带着几名兵卒在外面等候。叶寒心中惴惴不安,也不知道屋里是什么人要见自己。
到了屋内,却见米信、崔翰、田重进、李怀义几人都在,都是做寻常百姓打扮,屋内主位上坐了一人,叶寒马上认出此人来,这人竟然便是那日在黄河岸边见过的白甲军统帅徐皓月!
叶寒心中惶恐不已,只是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只听那徐皓月对米信、崔翰几人道:“如今几位军职才被削去,我若是留几位在京城多有不便,正好明日赵大哥家眷动身北上,便劳烦几位跟着大队起行,护送赵大哥家眷北行,到了幽州之后,从我的亲卫重新做起好了。只要各位为国为民之心不死,将来总有再出头之日。”
只见米信、崔翰等人都是站起身来躬身答应,叶寒明白过来,米信等人被贬谪为庶民,徐皓月安排几人跟着赵匡胤的家眷北上,日后便是在北疆跟随徐皓月征战的了。跟着徐皓月望着自己说道:“你便是为赵二哥挡了一枪的叶寒?”
叶寒甚是惊慌,也不知道说什么,米信点点头说道:“这人便是叶寒,那晚我看得真切。”
徐皓月哦了一声,站起身走到叶寒跟前来,叶寒这时才细细的看清徐皓月的容貌,只见他眉宇清朗,一双眼中满是柔和之意,一身的白袍衬出他脸上的风霜之色,但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意,让人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你的伤势如何?”徐皓月盯着叶寒的左肩问道,叶寒低着头不敢直视徐皓月那甚是凌厉的目光,低声道:“回大将军,郎中说再下这条左臂算是废了。”
徐皓月嗯了一声,沉吟道:“赵大哥临终前,还说起过你,说你替赵二哥挡了一枪,只望能给你些弗照。你这条胳膊废了,也不能再当兵,你可有什么打算?”
叶寒茫然的摇摇头,这几天他也想过,却不知道自己除了一身力气能做些体力活之外,还能做什么,但自己手臂已废,便是原来做码头苦力的活也不能干了。
徐皓月皱眉看了看米信等人,摸着下巴思忖片刻后道:“只剩下一条手臂,要讨生活的确不易,此次朝廷恩旨,对你们这些不愿当兵的兵卒优厚安置,几个大商家愿意招你们做工,你可愿意到英家商号做事?”
叶寒低下头道:“小人已经是废人一个,也不愿拖累旁人,只想自生自灭便好。”
徐皓月哦了一声,沉吟道:“或者这样,你可愿在大相国寺出家?这寺内有个愧悔和尚,身旁也需要个人做伴的,你若愿意,我便让东京府衙给你开具文书,准许你剃度为僧。”
叶寒不知道徐皓月所说的愧悔和尚是何人,但做和尚似乎也是一条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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