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开始拔营北归,到得正午时分已经走得干干净净,高彦晖这个时候才信了,但始终没弄明白曹彬和白甲军这唱的是哪一出戏?跟着想起曹彬和方坤林沿途示警回京而去,只怕整个大周都会人心惶惶,当下又急命人飞骑而出,向各州禀告实情,只希望能挽回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局面,但时隔七日,只怕是再难挽回了。高彦晖却不知道正是这个消息闹出了一场大祸事来。
……
盛夏的柳丝涛如绿波,陈桥驿的柳絮彷如雪片般燕飞而下,陈桥驿驿丞洪宁依旧一壶老黄酒、半碟香豆子相伴,在避雨亭中吃酒纳凉,看着来往的客商发呆。前几日过去的一队从燕云回来的客商,都打着英家商队的名号,洪宁倒也听闻这英家商队便是白甲军大帅徐皓月夫人娘家的商队,所以特别看顾了一下,但在一辆坐人的大车上,洪宁却偶然从吹起的帘角鄙见车上一个人,那面容似乎便是白甲军大帅徐皓月,他还道是自己眼花了,但此刻想来越觉得像。
正寻思间,驿道口有上一个驿站的驿使引着数人骑马疾驰而来,高举着鲜红的旗帜,沿途都是大喝道:“白甲军联合辽军谋反,兵马已至瓦桥关!”
洪宁手中的酒壶打翻在地,连滚带爬的从亭中赶了出来,他说什么也不相信这个消息,但见道盖着瓦桥关将印火漆的报急公文和驿使手中所持那面代表十万火急的红旗后,心中猛然一沉,急命孙子洪田定迁出上好马匹给几名信使换骑,跟着命洪田定亲自骑马引着瓦桥关的信使往东京而去。…,
漫天的柳絮如雪而下,洪宁心中突突直跳,难道又要变天了么?若说徐皓月大将军做皇帝倒也可以,但他联合契丹人起兵便是万万不行!假若徐皓月在北边造反,那前几日在英家商队中看到的人又是谁呢?洪宁长叹一声,世事变幻莫测,但只愿朝廷能平稳的度过这一关,若真是白甲军和辽军联军而来,大周似乎只有殿前军能抵挡了。不过洪宁内心深处始终觉得徐大将军是不会反的……
清明已过,符玉清领着柴宗训在百官簇拥之下祭祀了先帝和宗庙,一番繁文缛节之后,加上思念柴荣伤心过度,符玉清一连几日都是精神恍惚,无心理事。
这天御园中的荷花开得正好,柴宗训吵着要看荷花,符玉清知道他是想偷懒不念书,本想训斥他的,但给她诊症的孙庭运却道:“太后凤体不适,此病因多由心生,也该多多出去走走,舒缓心结,对养身大有裨益。”
听了孙庭运的话,符玉清才勉强答应了柴宗训,当下便摆驾到了御园的荷花池边观赏荷花,却见满池的荷花已经盛开,或红或白,雅嫩的荷花点缀绿色的荷叶之间,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一阵心旷神怡,符玉清深深的吸了口气,心中的烦恶之感果然稍稍退去,只觉得身上一阵轻松。
柴宗训欢快的蹦跳着,拉着徐子茗的小手穿行在池边的绿茵之间,其上许多的蜻蜓蝴蝶飞舞着,一旁的萧绰却是笑语盈盈的望着两个男孩嬉戏游闹。
正在这时,近侍引着王溥、魏仁浦赶了过来,见了符玉清后,两人均是面色惶急,符玉清一看便知道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果然王溥一开口便是石破天惊的消息:“启禀太后,亲军司兵马都监曹彬、瓦桥关副将方坤林回京急报,燕云之地的徐皓月领着白甲军联合契丹人起兵造反,兵马已至瓦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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