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是初秋的天气,但秋老虎的威力丝毫没有减弱,正午的太阳依旧毒辣而猛烈。徐皓月松了松领口的束带,二十余斤的盔甲穿在身上,在这大热天的站着不动还真是受罪。
童虎头策马疾驰到了身前,带来的一丝凉风让徐皓月精神一振,“先生,符大将军的粮队已经过了高粱河了!”童虎头大声喊道。
徐皓月马鞭一扬,他实在不想再等下去,大声喊道:“好,本帅亲自前去迎接!”说罢当先策马疾驰而出,身后众亲卫们见白虎玄铁甲闪动而出,纷纷呼喝着跟了上去。
说起这符彦卿来,却是来头极大的,他出身武将世家,其祖父乃是吴王符楚,父亲秦王符存审乃是五代名将,符存审曾任宣武节度使、蕃汉马步军都总管中书令。他的大哥符彦超曾任安远军节度使,卒赠太尉,二哥符彦饶曾任忠正军节度使,兄弟九人均为镇守一方的军事将领。符彦卿其人也善骑射,多次和辽军作战,也有些战功,官拜太傅、加天雄节度使。更加要紧的是他的大女儿便是柴荣的皇后——符后,只可惜符后在柴荣征淮南之时病故,柴荣连她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一直引为憾事。
徐皓月也从其他将官之处听闻过符彦卿的名声,但他一直屯驻北疆,没能与符彦卿会面,北伐辽国符彦卿虽然负责督运粮草,但西路军的粮草是由符彦卿手下大将史彦超督办的,也没能见到,这次有机会徐皓月自然想要见见这柴荣的老丈人。
到了高粱河边,周军运粮的队伍缓缓的从浮桥上行来,这浮桥还是白甲军预先就架好的,两翼也有不少的白甲军骑兵护卫,运粮前军到了跟前之后,领军的是老熟人,后周大将、北伐副运粮使史彦超, 见到徐皓月,史彦超极为亲热,上前寒暄了几句。
这史彦超也是云州人,为人仗义,骁勇矫健,也长期在北疆和辽军作战,颇有功勋。见面之后,徐皓月说起想要亲自迎接符彦卿,史彦超便命副将领军先行,自己和徐皓月在道边等候。
前军过后,中军粮队到来,只见符字大旗之下,一名六十余岁的老将紫袍铁甲骑在马上,耀武扬威的行了过来,身旁都是衣甲鲜明周军龙捷军护卫,看来柴荣对他的老丈人极为尊重,就连侍卫司的龙捷军也派来护卫。符彦卿等人后面还跟了一辆马车,车马甚是华贵,也不知道车上做了什么人。
果然,史彦超指着那老将说道:“那边是符大将军。”当即引着徐皓月等人上前拜见。
走到跟前只见这符彦卿须发花白,但面色甚是红润,脸胖体阔,微微有些发福。徐皓月恭恭敬敬的下马见礼,那符彦卿只是嗯了一声,斜眼看了看徐皓月,温言道:“原来你便是徐皓月啊,年纪轻轻的,做事也不谨慎,粮草辎重何等重要,你却只派了数千骑兵护卫,还沿途散布,若是有胡骑来袭岂不要遭?”
徐皓月微微一愣,自己似乎和这老爷子没什么过节吧,而且自己亲自到了高粱河迎接,此处离幽州城三十余里,礼数上也不算亏待了,为何这老爷子一上来便是一顿教训?此时他年纪渐长,火气也有所收敛,再不像当初在武王山庄一样,才上山就得罪了不少人,当下恭恭敬敬的说道:“符大将军教训的是,末将安排有些失当,下次定当改过。”…,
符彦卿眯着眼睛、捻着胡须,有些得意的道:“下次只怕你没有这般好运气了,老夫和契丹人恶战多年,这些胡骑最喜欢劫人粮道,一次疏忽大意,便足以酿成大祸。年青人别以为打了几个胜仗,就得意洋洋的了,须知道骄兵必败……”符彦卿一上来便长篇大论的教训起徐皓月来,史彦超面色微感尴尬,白甲军众亲卫皆是面色愤愤不平,但徐皓月却始终面带微笑。
好容易符彦卿教训完了,徐皓月只觉得这老头定然是自觉老了,想要端端架子而已,再怀念一下他自己的想当年,倒也人畜无害,并未计较,但一旁的童虎头却按耐不住,抱拳大声道:“符大将军,我军骑兵虽然散布护翼,但每隔十数里便会有大队埋伏接应,要是辽军敢来,定教他有去无回。”
符彦卿面色一沉冷笑道:“你这小将切莫胡吹大气,老夫一路行来哪里见到什么大队人马埋伏接应了?”
徐皓月板起脸斥道:“虎头,不得多言!”童虎头怏怏的退后,倒是不敢再说话了。
符彦卿皱眉看着徐皓月道:“年青人,军中无戏言,这事没完,你不把所谓的大队兵马埋伏给我召来看看,老夫定要参奏你一本!”
徐皓月眉头紧拧了起来,这老头还上纲上线了,史彦超急忙想打圆场开口相劝,却被符彦卿斥道:“你别出声,老夫还没说你呢,你乃前军粮队大将,你不跟随前军同行,在这里做什么?”
史彦超面色一滞,想要劝说的话语到被逼了回去,眼见符彦卿又开始摆谱,徐皓月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刚想发作之时,符彦卿身后那甚是华贵的马车之中,一个翩柔娇美的女子声音飘了过来:“父亲大人,各位将军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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