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骏马驰近,徐浩月看得更加真切,当先一匹白马上的女郎,白色锦帕包裹着如水般乌黑亮泽的长发,一头秀发也不结辫或是束髻,自然而然的垂在身后,随风飘扬起来宛如绿柳丝绦一般,而那一身素白劲装衣裙,衣袂飘逸说不出的英姿飒爽,腰间白色丝带随风袅袅飘舞,眼如星眸,樱唇皓齿,肤色白皙,面容娇好,一身素白配着白马,倒真是宛如天上仙子一般,她的面容如此熟悉,却不是柳静如却又是谁?徐浩月目瞪口呆,想不到真的见到了柳静如,短暂的呆滞之后,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个标准的跨栏动作跃过茅舍边矮矮的藩篱,拦在小路中间。
那白衣女郎正策马疾驰,想不到忽然会有人冲到路上来,即刻娇叱一声,猛的一勒马缰,一双修长的玉腿紧紧夹住马腹,那白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那女郎骑术精湛,并未被摔下马来,跟着口中长吁一声,猛的一按马头将马匹按住,那白马在她手中居然不能挣扎半分,乖乖的急停了下来。只见那女郎柳眉一竖,面如寒霜,怒视着徐浩月娇叱道:“你什么人?忽然冲出来,不要命了么?”
柳静如什么时候会骑马了?眼前这女郎虽然和柳静如像了个十足,但说话气度处处透着一股英气,绝对不是柳静如那般的小鸟依人,徐皓月话到嘴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女郎身后那骑马男子见状,策马赶上,见徐皓月衣裳褴褛,只道他是一般的乡农蠢汉,便冲着徐浩月大喝道:“臭泥腿子,你作死么?”跟着扬起手中马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了下去。
徐皓月见那马鞭冲着自己打来,下意识的侧头想要躲,却见那女郎手中马鞭不紧不慢的一扬,细细的马鞭宛如灵蛇一般,嗖的一声伸出,紧紧缠住那男子的马鞭格挡开来,免去徐皓月挨鞭子之厄,跟着她狠狠的瞪了那男子一眼:“我的事不用你来出头!你家教甚严,胡乱打人传到刘叔叔耳中,你可又要挨训了。”
那男子嬉皮笑脸的说道:“若兰,看来你还是关心我的,不枉我刘崇谏冒着被家法处置的风险,跟你偷偷跑出来散心。”
那女郎哼了一声,俏脸一板冲着那刘崇谏怒道:“谁关心你了,自作多情!”跟着也不理会刘崇谏笑容僵硬,回头看了看徐浩月冷冷的说道:“你快让开道,胆敢拦我的去路,你的胆子也算不小,你没听过我的名头么?”
这时候那老农急忙跑上前来,把徐皓月拉到一边,冲着那白衣女郎长长的一揖陪笑道:“英少庄主,他是中原逃难来的和尚,不知道您的英名,冲撞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出家人一般计较。”
闻言那女郎面色稍缓,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明眸流波转动,望向徐皓月,细细打量起他来。她面上的寒色褪去,更加像柳静如来,一举一动都拂动徐浩月内心那最为脆弱的神经,他看着那女郎喜极而泣,泪水怔怔的流下,张大了口想要说话,却不知道怎么了,如鲠在喉,口中只能发出嗬嗬几声。那刘崇谏看徐浩月呆傻的模样,心头轻蔑以极,轻笑道:“这和尚是个癫子,若兰咱们接着赶路吧,否则明天也赶不到英山了。”
那女郎嗯了一声,皱眉说道:“看他衣裳破烂,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周朝皇帝驱赶和尚当真是作孽,我娘敬佛礼佛,见他这样却是不能不管的。”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子,俯身递给徐浩月,原本冷峻的俏脸上绽放出一个微笑来,只听她柔声说道:“和尚,这个给你,往东走五里地就有座灵济寺,你去那里就说是英山武王山庄的英若兰让你来的,他们一定会收留你。”
徐浩月目中热泪夺眶而出,泪光中只见那英若兰葱段般的纤纤玉手伸到自己面前,那柔声软语更像柳静如一样,他微微颤抖的手伸上前,接过那银块,目光含泪死死的盯着英若兰,再也离不开半分。,
那英若兰见他接了银子,也没注意到他目光有些无礼,欣然一笑:“好啦,你自己去吧。”跟着回头向刘崇谏冷冷的说道:“走啦,表哥,快些赶路,要不是你跟着我碍手碍脚的,我早就到英山了。”
徐浩月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那英若兰身后的那男子刘崇谏,只见他金冠紫袍,面目清秀俊朗,风采神骏非常,再看看自己,身上衣裳破烂,形容枯槁,不由得自惭形秽起来。英若兰说完一拉白马缰绳,策马从徐浩月身边走过,刘崇谏轻蔑的看了看徐浩月,哼了一声,也策马从徐浩月身边走过,跟上英若兰。刘崇谏骑了匹枣红马,跟在英若兰身边,一白一红之间,两人衣袂飘飘,策马奔驰在田间小路之上,到宛如一对神仙眷侣一般。
徐浩月手中握着那银块,怔怔的望着两人的身影终于消失在田间地头,心头一阵迷惘,那白衣女郎自己称是英若兰,根本不认识自己,而且做事豪爽大方,英气勃勃,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刚才挥动马鞭拦住刘崇谏的鞭子,显然身怀武艺,也让徐浩月见识了一把古代的武术,不过倒也和柳静如一般的心地善良,乐于助人。
“小和尚,你倒也气运好,能遇上英少庄主,她虽然是一介女流,又是英山响马世家出身,但却在咱们这盛唐县地界四处行侠仗义,锄奸济困,远近都是闻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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