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达,我们应该趁着周主收拢兵马、御驾北归的时候,一举北上,除了收复失地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解了寿州之围,这是我们解寿州之围的最好时机,也是最后的机会,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们就永远别再想解寿州之围了!”
刘逸轩皱眉道:“为何会如此说?”
徐皓月淡淡的说道:“周主北返乃是看到淮南的天时和地理,若是没有水军,周军根本别想占据淮南,他北返乃是去筹备水军去了,等到他复来之日,周军也有了水军,唐廷和我们还有什么资格能和他抗衡的?”
刘逸轩惊呼道:“周主柴荣北归练水军?!水军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
徐皓月摇摇头轻叹一声道:“柴荣这个人最会把不可能的事变为可能,你没听说他为了扩建都城大梁,动了多少人的祖坟么?你没听说他为了筹铜铸钱,收了多少寺庙的铜像法器么?世上只有他不想做的事,而没有他做不成的事。你看他必破寿州的决心便可知道他是多么的可怕了。”
刘逸轩沉默片刻低声问道:“柴荣既然如此可怕,你还要出兵?”
徐皓月淡淡一笑,望着屋外渐渐放晴的天空缓缓说道:“我答应过一个人一定会北上解寿州之围的……”
……
与此同时,寿州城外周军行营内。
柴荣冷冷的看着两班诸将,缓缓说道:“朕近日收到京城消息,朕的符后病重,朕打算近日内回京去。”
此言一出,两班将领纷纷低声议论起来,柴荣淡淡的说道:“朕已经命赵匡胤、韩令坤等部收兵回寿州来,如今连日阴雨不晴,营内低洼处水积数尺,兵士困顿不堪,粮草转运困难,朕打算暂且收拢兵马,等雨季过去再行征伐之事,但寿州之围不解,朕需要一支军马向钉子一般钉在此处!”跟着柴荣看着李重进道:“李重进,你留下来,带领五万兵马继续围城,城不破不许放一个唐军进去!也不许放一个人出寿州城来!”
李重进大声领命,柴荣接着看着张永德道:“劳烦妹夫也留下,屯守下蔡,提防唐军水军朔淮而上解寿州之围,同时与李重进成掎角之势,合围寿州!”张永德也是大声领命。
柴荣最后看着淮南节度使兼沿江招讨使向训道:“向训,朕把正阳交给你镇守,记住正阳浮桥乃是吾军唯一的粮草通道,正阳若失,浮桥必不可守,而寿州之围也将无以为继。朕一回去,你们不可伸张,行营不必撤去,旌旗不必改换,一切如故,若是被唐军或是徐皓月看出端倪来,只怕会大举北上应援寿州。”
众将一起大声领命,跟着柴荣挥退诸将,缓缓闭目无力的靠在椅背上,似乎很是疲累。张永德没有出去,待众将走后,低声问道:“陛下,符后病况如何?”
柴荣身子微微一颤,睁开眼来,却见眼眶中满是泪水,只见他咬紧嘴唇说道:“已经不在了、已经不在了,她只有二十七岁,为何会这样?朕想见她最后一面也没见到,难道老天爷是在惩罚朕杀戮太重么?”
张永德闻言默然无语,只见柴荣抱着头低声啜泣,想要劝慰,却见柴荣挥挥手哭道:“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张永德心中恻然,转身出了营帐,在门口回头看了柴荣一眼,却见他还在那里独自抱头哭泣,看他那无能为力的样子,也不知道如何为他分担,心中感叹,他也有想做而做不到的事啊,当下轻叹了口气转身回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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