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自己沉重的心情感染了部下,于是缄口不语,一直到飞机在奥斯陆附近的福纳布机场着陆。
维德孔.吉斯林亲自在机场上迎接邓尼兹。他满面春风,丝毫也没有因出卖祖国给纳粹而羞于廉耻。几个穿着艳丽的民族服装的挪威姑娘还给德**人献了鲜花,尽管她们的表情呆滞,邓尼兹还有模有样地吻了吻她们。
奥斯陆是位于雪山脚下和峡湾深处的海港城市,从维京时代起有很长的历史。许多雄浑的天主教堂和路德教堂耸立城中。公园里有著名雕塑家古斯塔夫.维格兰的杰作。然而邓尼兹无心浏览,在福纳布机场和吉斯林共进午餐后,匆匆飞往北极圈中的特良瑟港。
机翼下的狭长挪威领土上布满了冰峰和峡湾。黑压压的针叶林点缀在皑皑白雪间。冷澈的高山湖在阳光下发出幽兰的色彩。冰川沿峡谷蜿蜒而下,它长长的冰舌一直插入峡湾的碧绿海水中。峡湾是冰川侵蚀的产物,冰川槽谷的下段淹没在海里,危崖峭拔、千折百回,形成弯曲而又极其美丽的海湾。它是斯椹的纳维亚半岛的特色。
驱逐舰“梭罗”号和气象船“克劳塞维茨”号停在特良瑟城堡旁边的码头上。船上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整个码头都戒严了,带头“ss”标志的党卫军士兵凶神恶煞一般,他们的冲锋枪随时准备向每一个开火。远远走过的挪威人阴沉着脸,在他们无法测知的心里燃烧着仇恨的火。国王哈康七世虽然乘英国巡洋舰得文郡号去伦敦,但他一直从无线电中号召他的山民和渔夫们进行抵抗。挪威和丹麦有悠久的亲缘关系,哈康国王是丹麦的卡尔亲王,他是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十世的兄弟。
“克劳塞维茨”号是一条其貌不扬的旧船,它原先是渔轮,叫“斯普克”号,德语的意思是“鬼精灵”。船身漆成了灰白色,远看去和北极海中一块流冰差不多。这条由东普鲁士船厂改造的气象船唯一与众不同之处,就是它功率强大的无线电台使用了高大的电线。
潜艇司令一行人和气象人员、海军官兵最后告别。邓尼兹冒着大风发表了他的致词:
“海军气象人员和官兵们:
你们肩负着极其重要的使命。你们要在格陵兰岛东海岸建立一个秘密气象站,把北极地区重要的气象资料报告给我,我指挥下的潜艇将根据这些资料选择有利的战机和海域,打击盟国的商船。”他拍着一个年青电报员的肩膀:
“你们都知道,上次大战中我们的海军失败了,它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提尔皮茨伯爵费心造的那些无畏舰都沉没了。你说为什么呢?”
年青的士兵摇摇头,咧嘴笑了笑。
“因为我们没有切断英国的海运线。对付英国,不从海上打败它,它就不会认输。英伦三岛什么都不出产,没有石油、橡胶、锡、铝甚至也没有粮食,切断了他的海上脐带他就要完蛋。水面舰队是无法完成这个任务的,只有潜艇。你们说对不对?”
“对呀”“对呀”队伍中传出一阵应声。
“上次大战我们没有及时认识到这一点,光和皇家海军的舰队作战,白白消耗了力气。这是个错误,这次再不会这样了。”他环视一下人群。
“潜艇必须有气象情报才能作战。你们的工作决定了大西洋之战的前途。所以说切断英国脐带的刀子就在你们手中。”他鼓足了劲。
“战争的命运也握在你们手中,元首注视着你们。虽然你们远离德国将踏上一个荒凉的冰雪大陆,但德意志就在你们背后”
他对向他欢呼的水兵招招手,“上船吧,小伙子们,祝你们一帆风顺。”
军舰和气象船鸣号启锚,渐渐消失在林伐胥岛和南克伐吕岛之间窄小的海峡中。挪威海上荒凉寂寞,一只船也没有。它们象两只离群的北极海鸥,远赴命运难测的天涯。邓尼兹一直等它们不见了才走开,其怅然之情有如自己的爱子克劳斯和彼得离家远行。
两艘船穿过海峡后,开入一望无边的挪威海。开始还有大风,后来风平浪静,大海显示了自己很难得的妩媚。高纬度的太阳无力的悬在天边,水波反射着遴遴的金光。这个时节,北极圈的白夜将尽,船行不久,天色暗下来。
单调的轮机声中,一天过去了,平安无事。接着又是离地不高的斜射太阳、嘎嘎叫的海鸥、从斯匹兹伯根群岛向南飞的候鸟、象沙漠一样荒凉的大海和柴油机噗噗的声音。然而这一切都无法减轻舰长的紧张。斯特霍芬海军中校心里清清楚楚:此次远航根本就不是在柏林大街上的菩提树下散步,而是要穿过英国本土舰队的虎口。以英格兰奥克尼群岛斯卡帕湾为基地的皇家海军本土舰队,完全把北海视为自己的内湖。英国人已经占领了冰岛,只要高兴,它完全可以把舰队开到挪威海...............
“旗语兵”中校在舰桥上下达命令,“通知“克劳塞维茨”号离开我舰后方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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