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轮明月在苍穹上空绽放璀璨的光芒,照在波光粼粼的瘦西湖上,映出喧闹的人影,灯光通明。
瘦西湖上的绿荫园处传来丝竹靡靡之乐,六月初六是扬州烟花柳巷、各大青楼妓馆选出花魁状元的重大日子,由各个青楼的姑娘集聚绿荫园纷纷登台表演才艺,或歌或舞、抚琴弄曲,由寻访客们出价竞标,谁的价钱最高,便是当年的花魁状元。
海茉不明白君少卿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尽管明白自己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并无什么特别,可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娇声燕语的喧华还是让她内心充满了恐惧。她低着头,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掌,唯恐被人群挤散。
绿荫园坐落在瘦西湖的湖中,四周拂柳垂水,清风徐徐,胭脂水粉的香气和轻薄艳丽的身影将这个露天园子装扮的格外美丽,今晚,扬州城的美人都来到了这里,红肥绿瘦,环佩叮咚。
绿荫园的四周很快被寻访客围个水泄不通,人头攒动,人声鼎沸;海茉被挤得难受,周围都是男人兴奋的叫喊,气息浑浊,她屏住呼吸想踮起脚尖多呼吸几口新鲜口气,无意踩到一个人的脚尖,她连忙低头道歉,抬头一看,一下愣了。
只见一个紫衣中年男子,笑的邪肆,眉心一抹朱色红痣愈发妖艳。
这不是灵儿的师傅易弦茗吗?海茉一愣,不对,又好像不是,虽然长的一摸一样,可是神态却差了万里。她正要看个清楚,耳边传来君少卿疑惑的声音:“怎么了?”
“我好像看见灵儿的师傅!” 海茉回头扯着他的袖子刚要指给他看,却发现紫衣人转眼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她纳闷的揉揉眼睛张望四周,哪里还有紫衣人的影子?难道是她眼花了?
“你说易弦茗?”君少卿仔细观察四周,并无异样。
“快看,锁烟楼的冉娘!” 叫喊声忽然大了起来,旁边的男人纷纷伸长的脖子引颈而待,君少卿和海茉也被吸引过去。
弯弯拱桥上,翩翩飞花纷纷扬扬,拱桥的两岸各自走上两名撑伞的白衣女子,步伐轻盈,清婉秀丽,衣带飘飘,和着半空飘飞的花瓣构成一副绝美的画卷。只见她们走至拱桥中央,将手里的油纸伞围成一个圆圈轻轻摇晃。
这是一阵清婉的歌声传来,从伞的中央抛起一道红绸,四周欢声雷动,只见一名绝色丽人从拱桥上方伞圈的中央缓缓起身,一袭金色百凤裙,肩缀银色流苏带,与这融融月色浑然一体,凤眸媚笑,红唇轻启,吟出天籁妙音。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那女子的歌声莺灵婉转,清美悠扬;女子手持一把樱花红伞,柔软的腰肢随着歌声轻盈舞动,一扬水袖随花飞,二动裙角舞翩然。舞不尽的妖娆,说不出的妩媚风情。下面的寻芳客都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紧紧的盯着桥上那撩人的袅娜舞姿。
海茉定睛一看,大吃一惊,那翩翩起舞的女子不就是冉夫人吗?她怎么也来到了扬州?
好像察觉到她的想法,君少卿附耳低声道:“你明白了吗?如果要解开谜团,还得从她身上查起。”
海茉点点头,又望向湖边,无意间瞥到对岸一个万分熟悉的身影。黑衣朗面,俊秀风流。
海茉蓦的转过头,心噗通噗通跳了起来,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令她几乎腿软,她没有看花眼吧,好像是灵儿,真的是灵儿吗?他怎么也来到的扬州?
君少卿感到她的异样,攥紧她的柔荑,皱眉问道:“怎么了?"
海茉摇摇头,不敢再回头。
看到她这个样子,君少卿拉起她的小手,越过拥挤的人群,将她带了出来,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下。
“要不要吃些东西?”君少卿以为她不舒服,将她拉到湖边的石凳坐下。
海茉摇摇头。
“住的不习惯?”他们下午才搬至龙影镖局,晚上便来到这瘦西湖查访冉瓣,君少卿也知道这些事情明明自己一个人就能办,却偏偏放心不下,带着她也一起出来。
海茉还是摇摇头,稳了稳心绪,轻声道:“我没事,只是人太多了,有些不习惯罢了。”
君少卿没有说话,静静的注视着她,那灼灼的目光令海茉心生慌乱。
“你……你的毒解了吗?” 海茉连忙找到一个话题,别过眸光,想着她回来以后,这一路并没有见他发作。
“已经解了,眉妩找来了解药,吃下就没事了。” 君少卿回过头,看着下面波光粼粼的湖面,声音没有一丝情感。
“是那位救我的白衣女子吗,你们是……?” 海茉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对那名少女有些好奇.
“和秦良一样,我救过她。” 清透的月光投射到君少卿冷峻的侧脸,如月神般清俊华贵,他回过眸,若有所思的盯着她:“她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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