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的模样,她隐隐有些担忧。灵儿想学武功她并不反对,只是他们人在妓院,哪来的机会去学?看灵儿的样子分明是有了心事,可为什么不同她说清楚呢?
想着想着,忽见窗边白影一闪,海茉一下坐起,紧接着,“啊——”的一声,女人的凄厉尖叫一下划破寂静,又戛然而止。
海茉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那是晴夫人的叫声。她连忙下床,衣服都顾不得穿戴齐整,就跑向晴夫人所在的内阁。
床帐的一角已被掀开,露出一小块红色被褥,上面似乎溅着更深的颜色。她颤巍巍地撩开床帐,看见晴夫人满身血迹地躺在床上,衣衫不整,脸部被一张脸谱面具覆盖,面具上的人脸正朝她咧嘴狰狞地笑着。
海茉的心一下“扑通扑通”地剧烈跳起来,她记得这脸谱面具,就是白天在摊子前看到的半哭半笑的那张。
强烈的不安一下涌上心头,海茉甩甩头,屏住呼吸,极力抑制手指的颤抖,一用力,掀开了晴夫人面上的脸谱。
她呆呆地望着晴夫人漆黑深邃的眼洞,脑中一片空白,连叫都来不及,就晕了过去。
待海茉醒来,已是白日。她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地捆在柴房里,张妈妈和众人正恶狠狠地瞪着她。
“知道醒了?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晴儿被谁害死的?少说一个字看我打不死你!”张妈妈疾声厉色地喝道。
海茉一下想起晴夫人死时的惨状,那被剥光血肉的头盖骨,光秃秃的,漆黑的眼洞一直幽幽地盯着她。想到这儿,海茉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不禁干呕起来。
张妈妈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少给我装,赶快说!”
海茉摇摇头,极力甩去晴夫人死去的模样,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也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
张妈妈看着蜷缩的海茉,大为光火,晴儿昨夜的离奇死亡,震惊了整个挽芳楼,那恐怖的死状吓坏了所有人,官府已经派人来查,叫他们生意暂停一月。这可好,晴儿是挽芳楼的头牌,也是城里身价最高的花魁,她一死,损失就不说了,现在出了这么恐怖的命案,以后哪有客人再来她的挽芳楼!
这死丫头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本想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她却闷声不吭起来。
想到这儿,张妈妈一阵恼火,一声令下:“给我吊起来打,直到说出来为止!”
海茉感觉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不断袭来,伤口火辣辣的,鞭子不断挥舞着,在她耳边形成了呼呼的风声。她暗暗咬着牙,脑中不断闪现出晴夫人被剥去头皮的血淋淋的模样,禁不住又晕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浑身疼痛不已。她呆呆地望着天窗,空中繁星点点,看样子已经接近子时了。
忽然柴房西南角传来悉悉嘈嘈的声音,吓了海茉一跳,仔细一看,竟然是灵儿从柴房的小洞钻了进来。
“姐姐,你没事吧!”看见海茉身上一道道血红的鞭痕,灵儿担忧地叫了起来。海茉连忙捂住他的嘴。
“他们……他们……又这样对你!”心疼地抚摸着那些伤痕,灵儿泪光隐现,咬紧双唇,死死地攥紧了拳头。
“姐姐赶快吃,吃完我们马上走!”灵儿拿出几块馒头,塞进她手里。海茉狼吞虎咽地啃着,一边摇摇头,艰难地说:“我们,逃不掉的!”
是的,他们逃不掉的,当初刚来时,灵儿老是顶撞张妈妈,他们被关了很多次,也逃跑过,可每回都被捉回来毒打得浑身是伤。她也想开了,即使逃出去又如何?还不是同以前一样,流浪街头,乞讨为生。倒不如留在这挽芳楼,至少他们不会饿着。那种忍饥挨冻的日子她不想再让灵儿经受。只要听张妈妈的话,他们就能吃饱穿暖。
灵儿皱紧眉头,忽然贴近海茉的耳边,悄悄说道:“姐姐,昨天我遇见一个人,他说,只要我拜他为师,他就能带我们走!”灵儿说得并不假,昨晚,那个奇怪的白衣男子对他说的那些话,他不是没有心动,学了武功,便能保护姐姐,只是男子说的是带他走,并没有算上姐姐。
“真的?”海茉眼睛一亮。
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海茉连忙叫灵儿快走,灵儿却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丝毫不动。门被推开,见是张妈妈,海茉心中暗自叫苦。
张妈妈看见灵儿,忽然笑了起来:“果真是姐弟情深,那就陪着你姐姐吧!”
如此几日,灵儿也跟着海茉被关了几天,后来都被放了出来。张妈妈实在查不出什么来,也不想闹出人命,再过一年半载,海茉就能接客了,真的弄死了她,更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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