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敲门声,急促而又匆忙,易风凌打开房门,见洛冰彤有些失神地站在门外,脸上的表情不复平日的冷若自定,美眸也带着隐约的泪意。
他有些讶异,让她进了屋。
“他居然敢动我娘的灵柩!”洛冰彤喃喃低语,美眸忽然陡生寒光,“他以为派人将我娘的灵柩迁入慕容家的祖坟、将我娘的名字录入慕容家的家谱,就能弥补我娘受的苦难吗?!”
“你说慕容前辈?”看着她惶然不安的样子,易风凌忽然想起了海茉。
洛冰彤一下轻声笑了起来:“人都死了,还做这些虚伪的事情给谁看?!”
易风凌不知该说什么,对于洛冰彤这样性情的女子,说多了反而会被她认作同情,只得拍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慰。
“我娘了等了他十八年,到头来等到的不过是一口薄棺!”洛冰彤嘴边尽是嘲讽,“我呢?若不是那块白玉,他恐怕都不知道世上还有一个我。”
“不要这么想,他现在不是在努力弥补吗?”看见一向冷漠倔强的洛冰彤一下变成这个样子,易风凌不禁有些担忧。
“弥补?”洛冰彤忽然轻笑摇头,“他以前怎么不弥补?现在成了孤家寡人,倒想着弥补我们母女俩了?……谁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易风凌一下哑然,也不知该说什么,顺手递给她一方手帕。
洛冰彤忽然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流泪的模样。
易风凌迟疑了一下,安慰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啪!”手中的桃花簪再次摔落在地,刚刚粘好的花瓣被震得四分五裂。海茉一下停住脚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是她眼花了吗?一贯冷漠的洛姑娘居然趴在灵儿的肩膀上轻声抽泣,灵儿的手还环着她的腰、抚着她的背……他们在干什么?!
易风凌循声回头,见海茉一脸讶然地呆立着,连忙放开洛冰彤,微微一笑:“姐姐怎么来了?洛姑娘她……”
“何必解释,我们什么都没做!” 声音冷冽的不带一丝温度,好似刚才那个轻声哭泣的洛冰彤一下消失,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漠如霜。
海茉咬紧了嘴唇,弯腰拾起碎掉的簪子,又轻声问道:“洛姑娘找灵儿有事吗?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不方便的是我!” 说完,洛冰彤转身要出门。
易风凌回头,薄唇勾起:“刚才我说的你好好想想,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人!”
海茉看着易风凌眸里掩饰不住的关心,心里好似被刺到一般轻颤了一下。不在迟疑,来到他们中间,当着洛冰彤的面,踮起脚尖,准确无误的贴上灵儿的薄唇,这回不是酒窝。
易风凌心头一跳,那唇凉薄如冰,微微的颤抖,唇瓣枯糙的干皮划着他的薄唇,干枯棘人,好似要褪去的最后一层蝉衣,即将远离。他猛然收回心神,一下子推开海茉,看着旁边冷冷的洛冰彤,俊容闪过一丝尴尬:“姐姐!”
洛冰彤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被他推开的海茉像被刺到了一般,浑身一颤,乌亮的水眸直直的盯着他,忽然展颜轻笑:“ 他们果然都很讨厌我呢,灵儿呢?是不是也讨厌姐姐了?"
那瞳眸又开始虚空起来,澄清的却不看见底,易风凌眸色闪过不忍,挤出几分苦笑:“姐姐明知道不是的!”
“我怎么会知道的?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想起中午易曲烟的一番话,海茉神情恍惚起来:“和你分开了十年,一切都变了,变了……"
易风凌心一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以前我们不是无话不说吗?灵儿饿了、冷了、累了都会给我说的!” 支离破碎的话语渐渐化成一把把尖利的锋刀,自残似的一刀一刀的朝自己戳着:“现在呢,灵儿疼了,痛了,我都不知道,我这算什么姐姐呢?"
“我不想让你为我担心!” 易风凌伸出手,想去抱住她:“我说过的,灵儿要保护你!”
看着他伸出的大掌,海茉想起就在刚才,这双手抚过别的女人的后背,心中一冷:灵儿真的那么喜欢洛姑娘吗?为什么她的心好痛好痛?!
易风凌上前,想拥住她,被她躲过,他不解的望着她。
海茉摇摇头,褐色的眸子逐渐黯淡:“灵儿现在有了秘密,我也成了你的拖累,如果没有小时的那段回忆,我现在什么都不是,是吗?”
“不是不是!” 易风凌一声低吼,紧紧攫住她的双肩,心被楸紧:“ 没有姐姐,我才什么都不是,我是有了秘密,姐姐又何尝不是?小时我会喊痛是因为有你可以依靠,现在我长大了,可以让姐姐依靠,让姐姐喊痛,可姐姐更愿独自忍受痛苦,一点也不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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