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汁入口,鲜美爽滑,一股灼痛忽然从胃部蔓延,易风凌浑身一僵,哆嗦了一下。
“你怎么了?" 海茉放下汤碗,担心的看着他:“伤口痛了?”
“不是,” 易风凌笑笑,薄唇有些苍白,他看了那碗黑色的汤汁,不经意的问道:“这是什么汤?”
“黑鱼和白萝卜,” 海茉松口气,柔柔的笑道:“我还加了一些箭芪,听说喝这个对伤口有好处,我在厨房熬了好久呢。” 其实早就做好了,早就想端来,可易曲烟每天守在灵儿的房间里,一副“生人勿近”的厉色,好不容易趁这会她不在,才悄悄端了进来。
“辛苦姐姐,不过我真的没事,伤口就一点点,那么一点点。” 易风凌捏起手指比划,又端起汤碗,眉一皱喝了个底朝天。
“不要这样说,我……很担心。” 海茉心疼的抚上易风凌被包裹纱布的左胸,水瞳雾气隐现:“如果可以,我愿意为灵儿承受这些痛苦。” 听潇湘子说,灵儿的左胸的伤口很深,尖刀再刺进一寸,可能连命都保不住。灵儿的武功不是很高吗?是谁下的毒手,居然能伤他如此?
海茉一下想到冉夫人,慕容婕语和宁以辰的离奇死亡让她不在迟疑,于是把那晚亲眼看见冉夫人撕皮的事情告诉了易风凌。
“你亲眼看到的吗?” 易风凌蹙起剑眉。
海茉点点头,抚上他的大掌:“ 我被带走的时候,好像听见冉夫人再和一个人说话,是个男人。” 想起那晚的对话,海茉犯疑,到底是谁能够让冉夫人没有杀她,只是把她带走,而这一切又是为什么呢?
“昨晚我跟踪的神秘白衣人,也是非常诡异,不过他们肯定是一伙的。” 易风凌已经听说了慕容婕语和宁以辰的事情,想起让冉夫人要送的大礼,似乎明白了什么。
“都是我太粗心大意了,竟然没想到这层!” 易风凌猛的捶床,喉间涌上一丝甜腥。
“灵儿你怎么了?” 海茉摸着他的手掌,大惊:“怎么那么凉?"
“我没事!” 极力抑制喉间的腥甜,易风凌微微一笑:“我真的没事,你看你吓的。”
“砰------”的一声,铃声阵阵,海茉还没反应过来,易曲烟已经推门而入,她拧眉看着海茉,又望向一脸苍白的易风凌,连忙跑之床边,担心的问道:“凌哥哥你怎么了?”
“都说了,我没事,你看这不好好的。“
易曲烟狐疑的盯着他,忽然看见旁边的汤碗,碗里剩下的黑色汤渣,她连忙起身,拿过碗一闻,花容失色:“凌哥哥你喝了?”
海茉一震,只见易曲烟美眸圆睁,凌厉的扫向她:“你给他喝的吗?”
海茉点点头,又望向易风凌苍白的面色,心里觉得隐隐不对。
易曲烟将碗朝地上狠狠一摔,碗被砸的粉碎,海茉心里一惊。
“曲烟你干什么--------” 易风凌轻喝道。
易曲烟仿佛没有听见,一步一步的逼近海茉,如花的容颜居然有几分狰狞:“你居然……居然让他全喝了!,凌哥哥什么都能吃,唯独这个……!”
“够了曲烟!” 易风凌一下打断她的话,忍着痛楚,下床伸手将海茉拉至身后。
“凌哥哥!” 易曲烟咬紧银牙,眼一红:“你明明知道是吗?因为是她做的所以你全喝了是吗?你不要命了吗?”
“你要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易风凌眯起黑眸,周身一下寒气如霜。
易曲烟死咬着发红的唇瓣,通红的眼眸嫉恨的盯住海茉,狠狠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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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慕容府客房。
桌上的琉璃灯盏折射出淡淡的光芒,墙壁上的人影被映得长长的,君少卿正坐在窗前细细地擦拭着手中的绿色竹箫,动作轻柔,神情专注,色淡如水的薄唇勾起一抹自嘲:“如今,陪伴我的只剩下你了!”
这寒竹箫是父亲在他十五岁生辰之际送给他的礼物,当时,父亲带着他在江南小住,并娶了一房小妾,就是冉瓣,谁知她过门没几天,父亲就神秘失踪,她也跟着不见。十多年来,他寻遍大江南北始终没有父亲的消息,直至五年前,他无意中发现慕容天昊新娶回来的小妾竟是就是当年的冉瓣。他暗自追查下去,却发现冉瓣的身世背景非比寻常,和一个神秘的古老家族有关。昨晚慕容婕语死时的惨状再次证明了他的推测,看来他也得有所行动才是。
“啪!”银色小刀夹杂着呼呼的风声从他耳边一闪而过,狠狠钉在对面的墙壁上,刀尖上扎着一封信。
君少卿拔下小刀,撕开信封,展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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