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妆容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即嫁的欣喜。
海茉觉得奇怪,也悄悄地打量慕容婕语,和以前一样白皙的面容、美丽的五官,精心打扮之后更是光彩夺目,不过……总好像少了点什么。
“婕语姐姐,你怎么了?”易曲烟不解她的反应,将眸光移向阿绮。
“小姐她……”阿绮悄悄地瞥了慕容婕语一眼,低声道,“小姐昨夜太累了,没有休息好。”
“原来是这样,婕语姐姐一定有些伤感,举行完婚礼就要跟着宁大哥回江南,姐姐心里一定舍不得吧。”易曲烟滔滔不绝地说着。
海茉愈发觉得慕容婕语不对:她的目光太直,白玉一般的脸上隐隐泛着一丝青色,好似一个瓷美人,没有欣喜,也没有悲伤,既不像失魂落魄,也不是痴痴傻傻,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生气,透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哗啦”一声,易曲烟不小心撞到桌边,一叠脸谱一下掉地。一个红衣身影飞速闪过,视若珍宝般的捡起。
“婕语姐姐……”易曲烟大惊,看着慕容婕语拾着散落在地的狰狞脸谱,一下愣了。
慕容婕语慢慢起身,修长的玉指抚上脸谱的图案,朝她们阴阴一笑:“画得好看吗?”
海茉走出房门,眼皮跳个不停。慕容婕语的脸皮明明被冉夫人撕下来了,可是现在的她面容完好,没有一丝疤痕,海茉联想到丫鬟们偷偷议论她近日的习惯,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她,真的是慕容婕语吗?
“‘寒竹郎君’君少卿到!”于管家一声高昂的嗓音一下把海茉拉回现实,她倚着柱壁,睁大了双眸,只见门口出现了一道熟悉的昂藏身影:月白缎袍,白色锦靴,乌黑的长发被碧菡冠挽起,与腰间的绿色竹箫互相辉映,近乎完美的侧脸清冷孤傲,凝结了万千寒冰全部悉堆在微微上挑的眼角。
这不是昨晚和她一起吃面的救命恩人吗?海茉大喜,差点叫出声。
“君少卿也来了?不是说他在闭关修炼吗?”旁边一人窃窃私语。
“他爹君烈豪是上任的武林盟主,和慕容家关系匪浅,怎么能不来?”又一个人说道。
“说到君烈豪,都失踪十来年了,君少卿一直寻找,还没找到吗?”
“谁知道啊,那小子一脸的狂傲,老子真是看不惯!”
“嘘,小声点,‘寒竹郎君’冷傲不逊,心狠手辣,杀起人来更是不问理由,小心被他听到。”
“妈的,什么‘寒竹郎君’,拿着一根破箫装神弄鬼,长得跟娘们似的,我呸!”
声音逐渐变小,骂骂咧咧的大汉被旁边的人拖走了。
寒竹郎君?君少卿?海茉微愣:原来他也是武林中人,原来他叫君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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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慕容府内灯火通明,宾客喧哗,好不热闹。新婚夫妇已经行完礼入了洞房,大厅里还是推杯置盏,觥筹交错,直至深夜。
易风凌抱着酒坛子躺在树杈之间,似醒非醒、似醉非醉。想着刚才桌上喝得大醉的宁以辰,眸中闪过一丝担忧。今日的宁以辰一反前些日子的苦闷颓废,与周围的宾客谈笑风生,不住的灌酒,直至喝的叮咛大醉才入了洞房。
这半个月来慕容府风平浪静,比武大会也有条不紊的进行,到来的婚礼仿佛冲去了前些日子的阴霾,脸谱杀人事件也逐渐被人淡忘。
可冉夫人的神秘莫测,以及姐姐多次的欲言又止,都让易风凌泛起不安。上次在洞穴里,姐姐似乎要说些什么,却吞吞吐吐;在夕萝家里说出要和他成亲的话又让不知如何面对姐姐,所以一直没有机会问清楚。可他直觉的感到,姐姐肯定知道什么,而且与冉夫人相关。
一抹奇异的幽香淡淡飘来,易风凌手一僵,桃花眼半眯,紧紧的盯住前面的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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