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阳玉睡得甚好,但美玉看上去就睡得不大好了,对自己儿子的担心,对今天的担心,让原本身体健壮的她容色憔悴。木阳玉只做不知。或许她心底早把木阳玉归类为恶毒至极的女子,自入牢狱以来,对她的真心实意的关怀都是白费了。
木阳玉原没有朋友,以后也不会有朋友。她这样对她这样看她,木阳玉倒是毫不可惜。所谓的情感,除了拖累她之外,再无其他的用处。
卯时三刻,隐隐传来了铁门被打开的声音。美玉紧张地望着木阳玉,木阳玉端起床头案几之上的茶杯饮了一口,随即听到铠甲因行走而互相碰撞的声音,剑鞘与铁铠相击的声音,还有嘈杂的脚步声。
没有人拦阻,因有人道,“奉皇后娘娘懿旨,着皇上圣旨提审犯妃木阳玉,任何人不得阻拦。”
那一群人走得急,铁铠碰在铁栏之上,那声音听了让人牙根发酸。空旷的牢房回荡着他们走动的声音,重重倒影被牢房里日夜不熄的烛光照耀着,映在斑驳的墙上,仿佛犬牙交错,让人生畏。
美玉想问木阳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忆起自己的承诺,只得闭口不言。
那一群人极快地来到了木阳玉所居之处。木阳玉的牢房门本就开着,倒用不着再行开门。木阳玉看见当中一人身着银色轻铠,腰佩宝剑,头戴银盔,正是汪昌海的打扮。而其他几位,想必是他的手下。
他手捧一封玉纸小简,正是皇后平日下懿旨之用。他走进铁牢,几个人四处把守了牢门的四角,自然而然把美玉逼出了牢房。
“皇后懿旨,宣木才女入宫……”
木阳玉跪下听他宣旨,等他收好小简,站起身来问道,“本妃的娘亲,是否在你们那里?”
汪昌海左手捂在腰间刀鞘之上,望着木阳玉微微冷笑,“木才女犯此大罪,还想侥幸逃脱?令堂早把一切和盘托出,只需押你在皇上面前对质,就算有皇上偏袒,只怕也保不住你一条性命。”
木阳玉后退几步,身躯微晃,道,“不可能。定是你们屈打成招,才让娘亲胡乱说话。”
汪昌海颇不耐烦,“你自然不会告诉令堂。你利用令堂为你绣的香包做了什么?令堂不知情之下,便和盘托出。她还以为可以帮你摆脱牢狱之灾呢。那五色梅有驱虫作用,却有微毒,闻了有引人腹泻的功效。小的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木阳玉面若死灰,望着汪昌海,“听闻汪公公人品耿直,颇受宫中之人爱戴,想是不会为难一名无知老妇的吧?”
汪昌海冷冷地道,“你当本公公是什么人?令堂好好地在宫里头呆着呢,有令妹的照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木阳玉点了点头,他挥手想派人上前锁拿,木阳玉道,“汪公公何必惊慌?本妃手无缚鸡之力,自跟你们去了便是。”
汪昌海微一迟疑,便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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