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阳玉在心里冷笑,这又如何?木阳玉何尝奢求过他的信任?即便他已不信任她,也找不出丝毫的证据能证明木阳玉与冯婉莹这件事有关。
内心虽这么想,木阳玉却不敢露出些微的不妥,只微微地抽泣,声音中夹杂了些许的颓然。相信如果不是他,任何人都察觉不到木阳玉内心在想什么!
木阳玉心灰意冷地道,“臣妾既如此的让皇上心烦,不如臣妾就此告辞,免得皇上见着碍眼。”
木阳玉从不敢在他面前如此使着性儿说话,但今天的情形,如踩在刀尖之上,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木阳玉唯有使尽所有手段,连如此赌气的话都出了口。
他恶狠狠地望了木阳玉一眼,木阳玉却毫不退让地望了过去。不知从何时开始,木阳玉已明白,他想做一个明君,所以,即便太后三番五次作难,他也不滥开杀戒,只运用帝王之术把一场大祸消于无形。
朝堂上传来的种种消息,也表明他在竭力做好一个明君,所以,木阳玉在赌,赌他不会在毫无事实根据的情况之下便开杀戒。
他却忽然间笑了,走近了木阳玉,轻声道,“木阳玉,你在试探朕的耐心。你以为朕对你无可奈何?你不想见到朕?好,今晚朕便宿在如意轩,我们之间的游戏,已经好久没有玩了,是吗?”
讲这话的时候,他嘴角微微歪着,整张面孔忽然间邪魅无比。那种从心底升出来的胆寒便又占据了木阳玉的心。木阳玉想,木阳玉的表情终表达了木阳玉的真实心情,因为,他愉悦地笑了,伸出手指抬起木阳玉的下巴,“看看,这才是你真实的表情,不是吗?”
木阳玉哆嗦着道,“皇上,如果皇上要彻查这件事,臣妾将竭尽所能帮助皇上,臣妾……”
他愈加笑出了声,“木阳玉,这件事谁是谁非,朕心里一清二楚。你始终没弄明白一件事,朕一出生,就生于这里,长于这里,难道你认为朕这二十多年,全都是白活了?”
木阳玉心中一寒,那股害怕的情绪却渐渐熄灭,心中升起另一股胆寒,难道他一早就知道皇后会和木阳玉联手?而他却袖手旁观,还是从中推波助澜?
难道他也不想这个孩儿出生于世上?还是他连自己的孩儿都拿来利用?
木阳玉一早明白,孩子如果出生于皇家,却来得不合时宜之时,那么,这孩儿命运便如浮萍,并不是简单地生了出来便会活命的。
木阳玉轻声地道,“皇上,天气虽寒冷,可臣妾院子里的海棠花却奇怪,向来畏寒的蝶蕊居然乍开了花骨朵儿。世人道,反季节开花,是为不祥。皇上以为,臣妾是铲了这株出身高贵至极的蝶蕊呢?还是任由它在寒风中开出花朵儿,而后却被风雪摧残?”
木阳玉看见他一怔,脸上露出深思的神色,却偏了头,望向窗外。暗夜之中,正有一株青竹婆娑摇摆。木阳玉明白他已经道她心中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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