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唇角带笑,那般漫不经心,却让她浑身战栗。
而下一刻,那女子便居高临下地睥睨她,唇角微微勾勒出几个云淡风轻的字来。
“你可知道,我是谁。”
听到这淡然的话语,那宫女战战兢兢地摇了摇头,细弱蚊吟道:“奴,奴婢狗眼,不识主子。”
话一说完,便直直地伏地抖着身子道:“求主子恕罪。”
然而过了许久,她却并未听到头顶再响起声音来,这样诡异的安静让她背脊僵着,几乎崩直了每一根神经,就连额边颗颗滚动的冷汗都未能让她察觉。
顾砚龄看着脚下的人,不由轻笑出声,感受到那个身影的恐惧与紧张,顾砚龄终于出声,漫不经心道:“方才你口中尚在说本宫腹中的孩子不祥,此刻却是不知本宫是谁。”
顾砚龄的唇角笑意渐渐消失,转为冰凉。
只见那宫女瞳孔猛地一缩,随即氤氲着恐惧,身子早已瘫软在那儿,下一刻突然想到什么般,卑微地伏在顾砚龄脚边,语中满是乞求。
“长孙妃,奴婢错了,求您饶了奴婢吧”
醅碧见此当即上前,将顾砚龄护在身后,厉声斥责道:“来人,将这贱婢拉开,若是伤了长孙妃,便都当心些。”
话音一落,当即便有灵性地内侍上前来,一把拽住那宫女颤动的身子朝后拖,拖出一地冰冷的血迹来。
顾砚龄淡漠地看着这一幕,随即出声道:“将人拖去赏八十杖,将宫中的奴婢都召去观刑,告诉他们,胆敢以下犯上,诅咒主子是怎样的下场。”
话一说完,顾砚龄便看也懒得再看一分,转身携着绮阳离去。
自成贵妃被贬以来,元皇后便命顾砚龄陪同宁贵妃协理六宫,因而让六宫观刑,无人敢不奉命前去。
眼看着那宫女被一杖又一杖打的血肉横飞,直至行完最后一杖才痛苦的死去,就那般被人拖出一条血路来,死状狰狞而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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