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笑一声,“襄王?宁贵妃?说起来,哀家还想问你,你把宁贵妃那个贱人弄到哪里去了?现在你若是说出来,哀家可以格外开恩,送你个全尸。”
安随仿佛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淡淡一笑,“太后,您觉得全尸和分尸,又有什么分别,不过都是死罢了。我这条命,这口气,本来就是活一日便少一日的,今日死和明日死其实也无什么分别。”
“你倒是不怕死!”
安随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太后,其实你根本不用问这样的问题,微臣若是要让宁贵妃回来,又何苦救她出去呢?”
太后已经没有了耐心,“你信不信哀家可以让你即刻死在这里。”
“微臣绝对相信,但是太后应该更希望从微臣的口中知道唐王如今在哪里吧!”安随忽然神秘一笑。
太后的脸色瞬间惨白,唐王狱中自尽,她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揣测,但是亲口听见安随说出来,她还是不由得浑身一震。
不管安随是如何做到的,唐王的离开在她的心里便是放虎归山的搏斗。她不敢想象,唐王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一旦逃离了她的掌控,那便是后患无穷。
安随身子一软,便瘫软在了地上。
太后眼神越发凌厉,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来自旁人的威胁了,可是眼前的这个安随,却是每一句话都在威胁着她,挑战着她的底线。
“来人,把安随送去司刑司,不论你们用什么办法,给哀家撬开她的嘴,哀家要的答案,若是你们没给哀家弄到手,就让司刑司的人提头来见!”
慈和宫的人都知道,太后这一次是真的发威了,安随已经触及到了太后的底线。
慈和宫的人都忙不迭地将安随拖了下去。
安随是被水直接给浇醒的,她勉强睁开眼睛,周围一点亮光都没有。安随心里便已经明白了。
安随入宫多年,还是第一次被送到司刑司里来。后宫的人常说,司刑司就是一个只进不出的修罗场。司刑司的姑姑们可是比刑部的那些郎官们都还要可怕的存在。
安随还没有看清眼前的人,已经被一阵刺痛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几乎要喊出来了,可是她却不能。
她还想要继续撑下去,就不能放声喊出来,她已经没有多少的力气了,只有隐忍,才能撑下去。
姬宣远几乎是闯进慈和宫的,虽然太后吩咐了不见姬宣远,但是姬宣远想要进慈和宫,守候在门外的侍卫、太监宫女们,却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姬宣远。当然了,也没有人敢去拦他。
“皇上,你若是为了安随来见哀家的,那就大可不必了,哀家已经送了她去司刑司。从前是哀家小看了她,没有早早除掉她是哀家最大的失误。她能够从你的手里把唐王弄走,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把宁贵妃给弄走,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再留了!”
太后几乎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姬宣远死死盯住太后的眼睛,“母后到底是因为安随的缘故,还是因为宁贵妃的缘故所以非要她的性命不可?”
“皇上!”姬宣远几乎没有忤逆过自己的意思,可是为了一个安随,却是不惜一次次忤逆了自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姬宣远“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太后的面前。
太后瞪大了眼睛,按照礼数,姬宣远贵为帝王,面对太后也只需要行半礼即可,他居然能够为了安随,跪在自己的面前。他对于安随的感情,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唐王的事情,是朕默许的。”
“你这是在玩火自焚,皇上!”
“朕知道,他和母后所说的不一样,温释从来没有那样的野心,他所想要的只是和自己的母亲能够团聚。”姬宣远忽然声音缓和了下来,那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母后还记得被父皇冷落在毓秀宫里的时候吗?其实朕之所以明白温释和阿随,是因为,朕明白母子分离的那一种痛苦。如果那时候母后没有赌对父皇的心意,换做今日被困在晨曦宫里的人是母后,朕也会这样奋不顾身、哪怕用江山来换,朕都要把母后救出来。这样的心情,唐王是如此,阿随是如此,朕,也是如此!”
姬宣远看向太后,“母后,放过宁贵妃和温释吧!那何尝不是放过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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