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小小的郁卒,在看见那一张一合的艳美红唇,和唇间忽然就不见的雪白薄饼时,立即烟消云散。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难缠?
女人真是神奇的生物,追的时候狂放热烈,睡的时候大胆决绝,起身之后翻脸无情,什么都给了你,再见之后还能装不认识。
宫胤静了静,看看景横波,这资格两字,听着真是很刺心啊。
“想要参选,就按规矩来。”女王陛下毫不客气地敲敲桌子,将装零食的布袋抢回去,伸手在里面掏掏,掏出原本没有的茯苓薄饼,满意地嚼了嚼,才斜睨着隔壁道,“这群人能站在这里,都是一个个挑战过来的。这位先生,牛皮不是吹出来的,你想参选,就证明自己有这个资格先?”
不过现在……
毕竟景横波看惯的是冰山,不是拿着布袋子给她收零食的宫胤,冰山以前肯多看她一眼,她都觉得春天到了。
这事儿,换成以前也许真会结束。
那就何必再让这么一群目的不明的人围在她身边?她不知道这样会给自己带来危险吗?
宫胤很有信心,因为他知道,不管景横波的目的到底如何,不管她现今如何待他,但选夫肯定不是真的选夫。
他已经在收拾景横波桌子边的零食,装进自己准备好的一个袋子里。看样子,他老人家觉得来了这么坐一坐,态度表明,这事儿就已经可以结束了。
言下之意,和他比起来,那些都是阿猫阿狗,无需一并收之,只选最优秀的那个就够了。
等他砰一声撞到台阶木角大声呻吟,宫胤才慢条斯理地道,“兵不在多,而在精。”
没人看见宫胤出手,就看见那白衣如雪的人瞟了他一眼,那官员便忽然脚下一滑,一路骨碌碌滚到台下。
然后他就滚一边去了。
“人选已定,不允许人随意插入!”官员一听是参选的,顿时放下心来,咆哮,“滚一边去。”
景横波眼睛亮了一下,立即低头吃东西掩饰。
“我来参选。”宫胤看也不看面前的人,也不解释后一句质问。
那边八人投来愤愤眼光,还有两个景横波看中的,据说还没赶到。
“对对。”礼司官员急忙道,“你乃何人?凭什么当面讥嘲,说人阿猫阿狗?”
“这些人才,朕瞧着都很不错,放在帝歌,也是难得的英才,怎么到了这位嘴里,就成了阿猫阿狗呢?”
心间有小小窃喜,也有三分恼怒,这让她的笑容看起来艳而烈,有杀气。
景横波却开始冷笑起来。
被他那双湛然清冷的眼睛看着,礼司官员到口的呵斥,都咽回了肚里,忍不住悄悄退后两步。
宫胤从容坐着,脊背笔直,领口束紧,领口上的下颌平直精致,再往上看,唇线也笔直如线,无喜无怒,却又自然生威。
礼司官员震惊地瞪着那椅子,不明白这人是怎么忽然冒出来的?
景横波眼角几乎要飞起来——啥米,他来干嘛?又要来搅场子?
宫胤谁也不看,往景横波身边一坐,淡淡开口:“一起收了也不是不行,只要不是阿猫阿狗。”
只除了女王陛下的脸色好像不大好看……
台上的八人怔怔看着。单看见女王的时候,觉得她的明艳,会遮没世间所有男子的光芒,然而此刻这近乎内敛的人安静存在,所有人却不能忽视,而这两人端坐一起的姿态,似这人世间最美好和谐的画。
看见那人,场中哗然忽然平息,喧嚣渐渐安静,连呼吸似乎也在慢慢收敛,小心妥帖地藏起。所有惊扰都在那逼人的静谧冰雪气质面前,感觉到自身的浮华轻燥,人们下意识将气息散于天地间,怕亵渎了那份忽然袭至心头的清凉和冷意。
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底下一阵哗然,再一看,景横波身边空着的椅子上,忽然多了一个人。
忽然白影一闪,如雪影初降,抹亮众人的视野。
被天弃说得脸上讪讪的落云官员,顿时精神一振,眨巴着眼盯着景横波。
“朕倒觉得这些都很好。”景横波存心和宫胤作对,懒洋洋地道,“一起收了也不是不行……”
女王陛下其实还是很矫情的,虽然不会承认今日的盛装打扮和某人有关,但此时看不见某人在场欣赏,顿时怒从心起。
其实她坐下来时就扫过场内了,此刻依旧看不到,不由冷哼一声。
想到宫胤她就忽然想起天弃是宫胤狗腿,莫不是捍卫主子来了?四处望望,没看见那根白桩子。
景横波震惊地盯着天弃,这货什么时候这么牙尖嘴利了?还有她后宫放几个人关他毛事?他关心的不该是宫胤脸上有没有长粉刺吗?
“不行!”天弃不知从哪旮旯冒出来,疾言厉色地道,“女王后宫,何等尊贵,怎么能阿猫阿狗都往里塞?你落云又不是六国八部中势力最盛者,你一处都要塞十几个,其余属国部族如何处理?这么一大群吃干饭的,女王养得起,咱们还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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