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是谁?”商悦悦迷糊地问。她已经忘记自己的痛苦和悲愤了,听起来这个故事比自己凄惨多了。
“呜呜呜那个孩子伸张正义,还被欺负。被吊打,被水浇,被欺骗,被迷倒。”那人不理会她,专心哭自己的,越哭越凄惨。
商悦悦听见“爬上他的床”,心中一跳,脸腾地一下红了,听见“不要脸,没骨气”几个字,顿时觉得如在骂她,涨红着脸一甩手道:“你怎么说话呢?”
“呜呜呜吃了这么多苦,那男人一回来就什么都不计较了,马上就爬上他的床了。不要脸,没骨气,呜呜呜。”那人越哭越伤心。
商悦悦有点糊涂了,这孩子到底是正在怀孕中,还是已经生下来了?听这声音,年纪不大啊。
“呜呜呜顶着压力,怀胎十月好容易生下那孩子,等那男人回来,等了很多年。”那人呜呜呜地哭。
商悦悦也要哭了,她开始觉得这姑娘比自己惨了。
“呜呜呜那男人还不负责,他心里有人,给了我肚子一拳,差点打掉了我的孩儿,从此一去不回了。”那人呜呜呜地哭。
商悦悦又“啊”一声,想这姑娘命也和自己一样苦啊。
“呜呜呜爹娘要逐出门,姐妹们要杀了这个贱人。”那人继续哭。
“那……怎么办?”
商悦悦“啊”一声,心想这事可真羞人,可真……难办。有点惨。
“呜呜呜未婚先孕了。”那人哭道,声音幼细,听不出男女。
“你遇上什么为难事了么?”商悦悦轻声问,心里想着如果有人比自己更苦,也算个安慰。
那人不抬头,抱着肩膀,呜呜呜哭道:“嗯。”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叫,忽然想起自己这样蹲墙角哭泣,叫起来被人发现,明日又是大麻烦,急忙忍住。再看身边人哭得肩头一耸一耸,浑然忘我,又身形瘦小,毫无威慑力的模样,紧张的心情顿时缓解,心想这大概是哪个宫室被欺负的宫女,半夜在这里哭泣来了,这种事她虽没亲眼见过,但在宫中也常听说,心中顿起怜悯之心,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道:“你也是个受了欺负的伤心人么?”
商悦悦哭了一阵,忽觉自己的哭声里有杂音,一抬头,就发现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以一模一样姿势哭泣的人。
忽然有条身影,悄没声息地出现在她身侧,也往墙角一蹲,双手将头一抱,低头呜呜哭泣。
午夜冷风下,墙角阴影处的哭泣,无声却断肠。
她的肩头无声耸动,有低低的哽咽声,断断续续传出。
商悦悦进退两难,越想越痛苦,不禁向后一步,缩在墙角阴影里,抱住了头。
就这么回去,王后也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心中一喜,她觉得自己有了放弃的理由,可是刚刚转身,又停了下来。
她忍不住摸了摸袖子里那东西,那这计划……
她怔住,万万没想到裴枢身边竟然有女人。
她对着那宫室痴痴望了很久,不愿去又不能不去,想去就不敢去,来回梭巡好久,好容易鼓起勇气刚刚抬脚,忽然看见窗户上映出女子的身影。
她知道裴枢住在那一片宫室的第三间。
作为商王和商后最宠爱的公主,她拥有宫禁的自由出入之权,很容易就从后宫到了外廷。外廷西边一片宫室,就是留宿外客的地方。
或许是心中痛苦太烈,令人忘记**的所有摧折。
她衣衫单薄,连披风都没披,脚上的绣花鞋底子很薄,只适合乘坐暖轿在宫中行走,这样露天走一阵,脚已经冻得发麻,可她好像完全没有感觉。
商悦悦行走在月光下。
……
孟破天很随意地耸耸肩,转身回到室内,裴枢的殿室没有生火,她决定给他生好火盆后再走。
裴枢等了一会,不见孟破天离开,他心中越发烦躁,干脆跺跺脚,纵身而起,没入黑暗中。
孟破天望着裴枢背影,笑了一笑——想要获得所爱,总要耐心等待。她以前是个心浮气躁的性子,如今学了重要一课。
孟破天顺从地站起身来,并不觉得挫败,裴枢的所有反应,都在嬷嬷的预料之中,据嬷嬷的说法,这是少帅已经受了影响,却又不愿移情,心中抗拒烦躁。这个时候,不适宜矫情任性,耐心等待他适应便好。
这一瞥赫然又像一个人,他心中一跳,霍然惊觉自己的失态,猛然站起,将石子一扔,道:“夜了,你回吧。”
孟破天似乎也察觉,抹抹鼻子上的泥,斜眼瞟着他,“嗯?很难看?”
在一次孟破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