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王后所赠。
身后拥雪忽然在捅她,她微微仰身,拥雪在她耳侧道:“就是她,送衣服给你的!”
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自然又庄重,景横波瞧着暗暗佩服,看那发话女子,人到中年,不算如何美丽,却气质端庄,应当是商国王后,这般行事也真有几分王后气度,要知道这可是突发事件,但这王后的身边人,不惊不怒,应对有序,不动声色便可以将一场令商国丢脸的闹剧消弭,像是演练无数次一般,可见真真是训练有素。
那群宫女显然也很得力,下去之后很自然地扶住了那些失措的贵女,一边送回座位,一边挡住她们衣饰凌乱破损的部位,扶她们坐下的时候,很自然地将那些凌乱衣饰整理好,随即便有人送来披风,人手一件,给女子们遮羞。
一片尴尬的寂静中,上头忽然有人说话了,声音雍容和雅,语气也很亲切。一边向各国各族来宾致礼,一边命自己身边的宫女,下去引客入座。
商国的贵女们一派惊慌,知道失礼,又因为衣裳的破裂丢丑而失措不知如何处理,各种弯腰躬身拎着裙子,僵僵地立在殿中,如立了一群粉面的木俑。
景横波笑吟吟地整理袖子。完全事不关己。
那群贵女们大多数面带惊慌地停了下来,有人忙着拣腰带上的坠饰,有的提溜着忽然绽线的袖口,有人抓捞着裙子,惊慌地发现自己的裙摆不知给谁一踩,就裂了一幅。满地里各种缀饰乱滚,满地眼珠子也在乱滚,连上头款款出来迎客的商国王室成员们,也都忘记了打招呼,定住了。
“我的袖口……”
“我的腰带……”
“我的裙摆裂了!”
华丽的礼服都很累赘,桌子和桌子之间排得也紧,人群一冲一退一乱,忽然就“叮当”“嗤啦”一阵乱响,随即一片惊叫。
“大王驾到——”传报声悠长,惊破这一刻的尴尬和沉寂,随即裙摆细碎声响,贵妇仕女们生怕失礼,都赶紧提着裙子,退回原位。
隐约似有噗嗤笑声,是那边一直闲闲观战的和婉和姬玟。
殿内一阵死寂。
景横波一笑,“有钱,任性!”
“你自己戴的首饰都没这钗贵重,这不合常理!怎么能一个侍女戴这么华丽的钗?”
“当然买得起,我是翡翠女王,我富有一国,一国之力,攒不来一根钗?”
有人不服气,反唇相讥,“那也不能巧合成这样,再说,我们买不起,你买得起?”
小姐夫人们哑口,脸色铁青,谁也没胆子当着众人面夸海口买得起,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都知道这钗上每颗宝石都是极品,以众人财力,搜罗一两颗就很了得,哪有可能攒出这么个群宝荟萃的钗。
“我勒个去。”景横波将钗子一掼,满脸鄙弃之色,“宝石不都长得差不多?我侍女钗上这么多宝石,就那么一颗半颗和你们的像一点,你们就敢说这钗是你们的?摸着你们良心问一问,这么多极品宝石的钗,你们买得起吗?”
“……呃,不是,都不是……”
“你说这鸽血宝石是你的,那这金刚石呢?这珊瑚呢?这玛瑙呢?这黑曜石呢?”
“……呃,不是。”
“你说这祖母绿是你的?那这海蓝宝石呢?”
“……不是。”
“你说这珍珠是你的?那这猫眼石呢?”
景横波拔下那根钗,在手中笑吟吟把玩。
众人默然,能说这是钗子吗?长得倒像钗子,但缀满各种宝石珍珠,累赘得像坨渔网。
“请问我这侍女头上是什么啊?”
……
“发簪!”
“步摇!”
“戒指!”
“至于首饰……”景横波又敲敲酒杯,“请问你们被盗的首饰是什么啊?”
众贵妇小姐们一怔,面面相觑——衣服在哪?衣服在自己这群人身上呢。甲穿了丁的衣服,丁穿了乙的衣服,姑姑用了侄女的礼服,外甥女套了舅母的大氅,这要怎么说?
“各位。”景横波抬起脸,用筷子敲了敲酒杯,笑道,“你们的衣服被偷了?那请问你们被偷的衣服在哪呢?在我这侍女身上吗?”
商国国主还没来,满殿宾客,哗啦一下转过头来盯着这边。
拥雪连眼角都不瞄她们一下。
商国贵女们不敢直接针对景横波,都气势汹汹盯住了拥雪。
更多人随之站起,“不仅是首饰,咱们还有衣服被偷!一定是她身后的侍女干的!”
有人忽地站起,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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