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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链子……连着火药机关,单独扯动一边,就会燃烧……”
枯瘦汉子身子一动,隐约有锁链之声,仔细看能看见两条链子,穿过他肩膀,各自钉在两边墙上。
“为什么要走?”
那枯瘦汉子忽然激动起来,遥遥对他伸出双手,声音嘶哑,“走吧……走吧……”
然后他退后一步。
锦衣人凝视那一截冰花,心想宫胤若来,只怕要上前一步吧。
咔咔一声,他指尖迸射出道雪白气流,地面凝冰一段,瞬间化去。
枯瘦汉子眼底掠过一丝诧异,伸手,对锦衣人一指。
那人望定锦衣人,似乎算定他该先开口,谁知道他微笑着四处打量,什么都看就是不看他,看上去好像一点都不急。
两人隔着地室相望,谁也不开口,谁先开口似乎就是谁输。
锦衣人心中冷冷一笑。
可惜他不会有亲近感。
可惜来的是他。
这种亲近感,会给人错觉。
锦衣人想如果宫胤在这里,一定会有熟悉的感觉。因此,这个人的神情气度,气息举止,会让他有亲近感。
这人,给人一看感觉就是:必非凡人。
那人盯着锦衣人,眼神冷漠而锋利。他虽然形容狼狈,却气度非凡,哪怕只是坐在猪圈下的泥地上,也像坐在华堂之上,端然而尊贵。
那人呼吸悠长,有种奇特的频率,锦衣人知道凡是隐世名门,都有独门的练气法门,而且都带着鲜明的家族特色。此人的呼吸和气息,就和宫胤非常的像。
仅凭眼神便能给人这种感觉,锦衣人之前遇见的人中,只有宫胤能够做到。
一瞬间锦衣人觉得脸上似被刀割过,感觉到彻骨的冷与寒。
是个枯瘦的中年汉子,盘坐在地面上,在地室的另一端,看见来人,他睁开眼。
猪圈下,果然有人。
地室简陋,也就是在猪圈下再挖个坑罢了,也没弄什么机关,对方也知道,对宫胤这种人,做这个是浪费。
他冰冷的袍角在那人脸上拂过,随意在他脸上擦了擦靴子上的泥,从容下阶。
锦衣人看也不看那人,迈下一阶时忽然一指封住那人穴道,将那人塞在第一级台阶和地面之间。这样万一他在底下触动什么,这上头的入口也无法彻底关闭。
这个灰衣人,充其量只知道石板强硬掀开会有机关,所以他作势要掀开石板的时候,那人不禁一惊,呼吸微乱,正被他摸准方位,一把揪出,代为跪上一跪。
会这么做的人,性子一定多疑,怎么会让一个属下,知晓重要的秘密。
锦衣人也没有带他下地道的念头,他不信这人会知道底下的布置。安排这一局的人,明显是个厉害人物,看他一路布置,每段路负责监视他的人都不同,这样做好处是谁都不会知道秘密太多,坏处也是谁都知道的都不太多,消息传递连贯上面,就容易出岔子。
那个灰衣人一声不敢吭,颤抖地缩在一边,不敢兴起丝毫的反抗念头。
他唇角一撇,将那人扔在台阶上,没有机关被触动,这才过去将人踢开,自己下地道。
隐约“砰”一声闷响,石板没动静,整个猪圈却向后移动三尺,他回头,就看见原先猪圈的门下,露出一道台阶。
“啊。”地一声大叫,一人给他劈空抓来,在他手上挣扎。锦衣人看也不看,将那人顶在身前,一踢他双膝,将那人踢跪在石板膝痕上。
身后不远处,唰地一声异响,他早已听见,霍地收脚,辨准方向,伸手一抓。
他抬脚就去踢那石板。
如果是真的宫胤到了这里,事关重大,他又性格谨慎,也可真的有可能试试。但锦衣人才不在乎。
只合宫胤的双膝?
这是在折辱宫胤呢,还是故弄玄虚,以此迷惑宫胤?
锦衣人嗤地一声,笑得那个讥诮。
“宫胤,此处地下,有你尊长;此间印记,只合你双膝尺寸,叩首三拜方可入门。若以它物随意替代,则与真相永远无缘。”
拂开稻草,地面上果然有个机关痕迹,这机关也太明显,凸出来一块石板,石板上有双膝的印子。石板上有一行字。
所以他很自然地走了过去,只是不惜耗费真气,也不肯落足那些沾了粪泥的稻草,衣袖一挥,草都到了屋顶上,他虚虚走过去,靴子离地面还有三寸。
猪圈自然是脏乱的,哪怕没有猪。这种地方,换以前锦衣人连远远看一眼都嫌脏,但他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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