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横波唰地拔刀,“小样儿玩真的?”
宫胤伸手按住她,唇角一抹淡淡笑意,“如你所愿,划花一下。以后就真的放心了。”
这货不会真的各种郁结闷骚导致神经病,为了排除“干扰”,真的把她给毁容吧?
马车里景横波瞠目瞪着那寒光闪闪的剪刀。
……
他们渐渐也往篝火的方向去。
后头那群人,似乎把他撵得像个丧家之犬,其实他们才像是一群狗,被引着在这翡翠部交界的平原上气喘吁吁地追。
前头扛东西奔跑的那个,偶尔回头看看后面,如果人家累了,他就停下来等一等,如果人家跑快了,他就更快点。
在他身后很远的地方,还有一大簇的人影,顺着他的方向,狂追不休。
他似乎扛着个很大的包袱,包袱还在不住挣动,里头似乎是个人。
他悠悠荡荡的衣袖,连同长发一起在风中招摇,飞掠速度却极快,似一抹一抹的月光和霞光,在天地之间刹那纵横。
在另一个方向,旷野之上,还有一个人在飘。
……
他悄悄潜近那群人,隐藏在附近一棵树后。
这也是最后一支可疑队伍,如果这支再找不到,他也打算回去了,在外面不能耽搁太久。
很多人推断宫胤景横波失踪,可能是出城,既然是出城,那自然是立即就走,谁也想不到那两人状态很差,在城内耽搁了一夜才出。
这支队伍之所以最迟追上,是因为出城较迟,可疑度最小。
先后追上六路,一一排除怀疑,今天他追上了这支队伍。
宫胤和景横波莫名失踪,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命人查出近期出沉铁王城的所有可疑队伍,一个个查找过去。
他在寻找有疑问的队伍。
他一边走一边张望着四面,眼神似乎在寻找。
他身上黑色的斗篷,在月下投射庞大的身影。
在很远的地方,有条人影轻轻掠过。
易国人将要接近家乡,一路平安,心情愉悦,在火堆边玩乐笑闹,声音远远惊破这夜。
郊野上,燃起的火堆可以将光传得很远。
……
景横波惊得声音都变了,“你干嘛?”
身边没有声音,她以为他终于懂得羞愧了,转头看他,却见他唰一下,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剪刀,晃了晃。
景横波一心要和他作对,冷笑一声,“有种你划花我的脸,你就真的放心了,就不用神经病一样甩了我再跟着我,把我的每个追求者都赶来赶去了。”
他竟然点头,一脸赞同,“也好,丑点好。”
又转话题,她赌气地打下他的手,“长不齐最好。”
他不答,拽了拽她的发,道:“什么时候能长齐。”
“隐瞒本身便是伤害。”她反应很快。
他默了默,轻轻摩挲着她的发,狗啃似的乱发戳手也戳心,半晌他淡淡道:“你只须信我,我永不会因为隐瞒什么,对你造成伤害便是。”
景横波想一个内裤,分分钟解决的事儿,有那么复杂吗?懒懒地答:“你什么时候对我彻底坦诚,我什么时候给你做好。”
“是吗?做到哪里了?”
忍不住便要多说几句。
心里有数,却爱听她撒谎时的声调,故意拖得长长的,曳着绵软的尾音,还稍稍带点鼻音,有种不自知的**,听得人心都似在梦中荡漾,每滴血液都泛着喜悦的泡泡。
他瞟她一眼,懒得拆穿她的谎言,之前一直怨恨着,又抢地盘又打仗,之后又忙着照顾他,她有什么时间做衣裳?八成都忘光了吧?
“衣裳啊……”她扔掉汗巾,踢开盆子,躺下和他肩并肩,拖长声音道,“嗯……在做呢……”
黑暗中他转过来的目光微亮,瞧得景横波一阵汗颜,这事儿她早忘了。
“说起衣裳,”宫胤忽然道,“我记得你曾答应过,给我做衣裳。”
看他那微微嫌弃表情,景横波哼一声,“现在嫌弃已经迟了,何止这粥?那些汤啊茶啊,都是这群人做的。包括你身上衣裳,都是他们亲手买了给你的,你要不要现在就吐出来,脱下来?”
不过下一刻她就推翻了她的想法,因为宫胤皱眉看着那粥,问:“是外面那群人煮的?”
景横波却也想着,当初和他初见,那个“别用你肮脏的手碰我”的宫胤,好像也变了呢。
这几天,难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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