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
“是。”护卫又奉上一封雪白书简,火漆密封,他层层拆开,是蒙虎转述的雪山来信,那内容让他眉峰一聚。
“范围扩大,查许平然的一切对外来往,包括她嫁入九重天门之前的来往。”半晌他冷声道。
多活一日,多看她一日,多看她强壮一分,直到能抵御这世间寒冷。
以前他不怕死,宁可死也不想被挟持,但如今,他想活。
家族于他,其实并无太多情分,但只有寻回了家族,才有可能探索血脉反噬的秘密,找到血脉延续的希望。
偌大家族,数百人口,就算遭受血脉反噬,但仅凭多年第一世家底蕴传承,就不是许平然一个人能全部解决的。
不,不可能。
这么一想,心中一痛,一冷,他抬手按住心口。
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这世上能让他怎么也找不到的,或许只有已经死亡的人……
那个女人,到底把他的家人,都关在了什么地方?
五年时光,用尽心力,一点点渗透,查遍了雪山每一寸密地,最后的结果,是没有。
没有,没有。
他慢慢闭了闭眼睛。
“回主上。”护卫道,“雪山上,关押人的地方有多处,就在前天,最后一处,咱们的人也进去查过了,没有。所以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人不在雪山。”
“雪山那边,打听到消息没有?”他忽然转了话题。
他轻轻叹息一声。
他在和时间赛跑,她却似乎只想留在原地。
可不管她怎么打算,都可能给他的计划造成变数。
景横波绝不会不把成孤漠的行动不当回事,她一定另有打算。
烛火在他清冽的眸光中浮沉,他眼前浮沉的是这天下大局。
“您或者出面……”护卫试图建议,他微微一摆手,护卫噤声。
还是……
当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既然她已经得了亢龙有异动的消息,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
他眉头微微皱起。
“是。他上书求回国奔丧,您已经批准。算着时日,正该此时到达。”
他“嗯”了一声,道:“铁星泽已经离开帝歌了?”
“属下原本想传递,”护卫恭谨地道,“正好铁世子经过玳瑁,也发现了亢龙军的异动,已经向女王做了提醒,属下怕再传递消息,引起女王怀疑,所以没有再有所动作。”
“亢龙异动的消息,你没传递过去?”
“没有。”
半晌他问:“女王还没有动静?”
他慢慢闭上眼睛,烛火在他额间明灭,他身后护卫,屏息不敢言声。
雪白的衣袖在牛皮纸上拂动,他的手指慢慢将那些红点连成一线,正对着七峪关和宝田岭。
灯下,他轻轻展开一幅地图,牛皮纸上绘着玳瑁及周边诸部,很多地方已经打上了红点。
……
“我的地盘,我的子民,”她悠悠道,“怎么能任人在这里,厮杀抢掠,搞破坏呢?”
她笑意慢慢有些古怪。
气氛祥和,这是她治下的土地。
景横波注视着正在建造的巍巍宫殿,工地上匠人们正干得热火朝天,四面百姓挎着篮子穿梭来去,时时指指点点。
当初那个明媚烂漫的女子,如今已经成长,是隐藏威重气质的未来女王。
女王虽然年轻,嬉笑无拘,但不知道为什么,众人都觉得她的笑意,渐渐少了当初的散漫,眼神转侧间,多一分不经意的凛冽。
景横波转身,她身后那一大群幕僚,立即谦恭地退后让到一边,不敢面对女王。
“是。”
“都准备好了没有?”她问身边拥雪。
天弃带着满腹的不解和怨气,悻悻地走了,景横波看着地平线上消失的三条背影,慢慢负起了手。
“我们要做安静的美女纸,啊?”景横波拍他的脸,笑得那叫一个温柔慈爱。
天弃挥掉她的手,诧然看着她,总觉得最近的景横波不大对劲,这分明不是她的风格,以她的性子,看朋友受欺负,肯定立刻操起家伙来一发,哪有这么忍气吞声了?
“他自己都没这打算,我干嘛要多事。”景横波睁大眼睛,一指点在他额头,“我又不是坐拥千军的大王,当真要四面树敌?我告诉你,去沉铁,记得夹着尾巴做人,在人家的地盘上,谦虚点,容让点,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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