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轻轻笑着,伸手,将那几根细线,一拉。
那两人现在应该都在地下,不可错过。
行事当以稳妥为上,有机会却放过,非智者所为。
他莫名其妙自言自语几句,又对地下看了一眼,似乎在犹豫什么,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你的情况,不大妙啊……”他轻轻叹息,“快要不能控制了么?到时候你是死还是疯呢?可我不想这么快,就失去你这个对手啊……”
他看了看那点冰雪,眼底微微露出笑意。
今夜无风雪。
他忽然纵身而起,跃上秋千,伸手一摸那一点闪亮,触手冰凉,果然是极细微的一点冰雪。
他目光忽然一凝,发现那秋千的绳索上,隐约有一星闪光。
他轻轻地走上前,注视着那蜘蛛网,透过半边门,看见院子里,刚刚发射过暗器的秋千,依旧在悠悠地晃。
等三殿下杀了景横波,他再出手也不迟。
可惜,今晚三殿下是景横波的,他得让出来。
高手总愿和高手过招,他对于那位东堂三殿下,也闻名已久,很期待和他来上一场。
他望着那几根细线,神情很有些悠然神往。
很快,他就站在那已经失去半边门的宫门前,只一眼,便确定,院子里的机关被破坏得七七八八了,但最要紧的那一个,还被几根随便拉着的细线维持着。
他竟然往那处今晚很热闹的废宫而去。
斗篷人从明晏安寝宫出来,并没有如耶律祁想象的那样,直接出宫。
……
“这个点心很好吃呢,是你父王特意赐给你的,你不是说见不到父王吗,吃了他就来见你了……”他嘻嘻笑着,拿起一块点心,强制地捏开孩子的下巴,往他嘴里塞去。
天上的星光阴冷闪烁,满室宫灯不透暖意,有风,幽幽踱步于深深殿堂。
他看见自己的身影,被宫灯斜射出长长的暗影,将那孩子全然笼罩其中,看见面前的孩子,怯弱无依,一脸淋漓的泪痕。
内侍有些不耐烦,回身看看,殿门已经关上了,只有他和小王子。
明悦只顾着哭泣,不住小声嘟囔着:“娘……娘……”并不理会他。
那太监在孩子面前蹲下身,笑嘻嘻地道:“殿下,别哭了,奴才这里有好吃的,要不要尝一尝?”
内侍便命众人不得慌乱,抬那宫女去看伤,又自去看望明悦。
先前景横波和柴俞落入那殿中时,明悦先冲出来,伺候他的宫女随后追出,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没来得及看见景横波两人,就被砸昏,而其余人都在睡觉,自然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至于明悦,那孩子一直在哭,一句话也不说,谁也问不出什么。
此时那宫内有点乱像,那内侍进了门,询问怎么回事,有宫人回报说,廊下宫灯忽然坠落,伤了着一个宫女,也惊着了悦王子,王子现在在哭。
他一直跟到另一处华丽宫廷群,殿门上蓝底金字“月华”。
权衡利弊,他选择在殿顶上继续等待,稍倾,那内侍端着一个托盘走出了明晏安寝宫,他立即跟了上去。
他回头看了看黑暗中的宫廷,一片寂静,说明景横波还没有被发现,她现在是安全的。
此时明晏安的所有阴谋,都必然和景横波有关。
在帝歌官场倾轧已久的耶律祁,十分明白这种姿态下的潜在含义,那就是必有阴谋。
那般鬼祟姿态,和之前的长久沉思犹豫,似乎他下了一个有点为难的决定,而且需要做得十分隐秘才行。
耶律祁心中挂念景横波,想离开,然而却感觉到,明晏安不大对劲。
殿顶下,明晏安沉思了一会,似乎在犹豫什么,随即唤进一个内侍,将那瓶子交给他,悄悄地嘱咐了几句。
轻功步态,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他也不能确定,这步态的近似,是否能代表什么。
相似的是那种,风里飘雪般的轻逸。不同的是,这个斗篷人的飘雪之姿相对不那么明显,看久了才能发觉;而引他来的那个斗篷人,步子更轻,简直像是在风中摆荡。
斗篷人出了殿,并不要人护送,没入无边黑暗。耶律祁在殿顶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发觉他的步态,竟然和先前引他而来的那个斗篷人,有点相似。
过了一会儿,斗篷人起身告辞,临走时给了明晏安一个小瓶,明晏安道谢着收下。
他最后只隐约听清一句“……等下如果什么动静……不要奇怪……”
明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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