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才停下,士兵们心一松,刚有人要喊话令他投降,就听见他道:“尺子。”
这么丑恶的东西拎在锦衣人手里,他看起来还是很干净尊贵。只是表情不大好看。
天知道这黑螭没受伤,怎么能被收服的?
更要命的是,这黑螭还活得很滋润的样子,嘶嘶吐出舌头,不断袭击周围的军士,这也是军队不断后退的原因。
这王宫里,只怕三个最高等级的供奉,以及上元军总统领,都做不到。
这玩意以狡猾闻名黑泽,可杀不可降服是出了名的。就如他,也能对付,但要像这锦衣人一样,像拎条鱼一样把这黑螭拎上岸,他做不到。
因为他认出,那锦衣人手中的狗一般拖着的一大团,正是黑水泽三大凶兽之一,令很多人闻名丧胆的黑螭。
直觉告诉他,麻烦来了。
明晏安只觉得呼吸都似被窒住。
渡黑海,擒凶兽,披云霞,采琼花,含笑啸兵甲。
他漫步而来。
他进一步,严阵以待的军队就退后一步。
他周身便如披上霓虹大氅,镶嵌四射的金光。
背后的黑水泽之上,隐约似有晨曦升起,一线红光如火团,在他身后猛然跃开。
他便如帝王降临般,衣袖翩飞,雍容行来,一只手还拎着一只黑乌乌的巨大之物,那东西半个身子拖在地上,他如拖一只小狗般,把那黑水泽凶兽,拖着向面前黑压压的军队,漫步而来。
然而在他那般悠然漫步的姿态前,容色和衣裳,又似乎只是云外之物,不该为他挂碍。
他的容色,让自负玳瑁第一美男子的明晏安,也惊觉自己不过一俗人耳。
他步态很特别,缓慢徐徐,即使行走于污浊泥淖,也如漫步云端,属于宫廷高贵男子独有的尊贵和翩然。
他宽袍大袖,一尘不染,锦绣衣襟,在夜色中幽光微闪。
他长发如夜色一般黑,青玉簪束起,几缕飞散在身后,几缕依贴在颊边。
黑色背景里,缓缓走来锦衣的男子。
天色将明未明,天色和后方的黑水泽连接,是一片混沌的黑。隐约黑暗深处,有雄壮兽吼,吼出这夜色沉厚肃杀。
而当他再抬头时,他就看见了那人。
明晏安看清楚那些是什么东西时,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些厚铁铸就的栅栏,有的直接翻倒,歪七扭八的栅栏上,挂着好些黑乌乌的东西。
明晏安赶到时,就看见那栅栏门已经打开,但不像是好好打开的,有的栅栏已经歪了,像是被巨力击打歪倒。
王宫东侧,有一处巨大的空场,围着铁栅栏,平日那里总是锁着,除了专门守卫黑水泽边缘的守军和持王令者,任何人不能出入。
天很黑,但玳瑁王宫一路点燃灯火,照亮王宫深处,通往黑水泽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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