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声,在穆先生手掌堪堪抵达他胯骨前,他竟咻一下贴着墙滑了上去,穆先生只来得及抓下他一截衣裳,在他胯骨上也留下一道伤痕。
他只能看天。
锦衣人前方是一堆家具,家具后是景横波,他又不能看家具和景横波,也不能看穆先生,因为穆先生也裁掉了半截袖子。
此时穆先生身影一闪,又出现了。这回一掌拍向他胯骨。
“砰”地一声,他的背撞到了墙壁,他已经退无可退了。
但他不是只对着景横波,窗边还有一个穆先生。
锦衣人只得不断后退,一边尽量不去看那些让他很难受的东西,一边不断出掌,毁去这些东西。
她跳来跳去,把屋内所有家具都砸坏,断一条腿,剖半个面,去一个顶,统统砸到锦衣人面前,“喂,不对称不对称不对称哦!”
锦衣人立即将目光转开,景横波一脚将那个被砸坏的桌子踢过来,“喂,这桌子也不对称哦!”
锦衣人自然目光要跟过来,景横波指着毁坏的墙大叫:“喂,这墙断的不对称哦!”
景横波听得汗毛倒竖,觉得骂变态都不够分量。看他死活不肯看自己,格格一笑道:“我去救人质也!”返身扑向内室。
景横波正想骂装逼,就听他道:“就是比别人甜,下次让她也尝尝……”
啪地一声,桌子粉碎,两条人影一触即分,各自翻身落地,穆先生坐在窗台上微笑。锦衣人伸手,抚了抚自己肩头,舔了舔沾血的手指,神往地道:“原来我的血是这个味道……”
锦衣人却似闭眼也能视物,险险翻身而起,嗤啦一声,穆先生的铁掌撕下他肩头衣裳,在他肩上留下一道血红抓痕。
又密集又不对称,锦衣人只得闭上眼,一掌劈出去,他闭眼劈掌的时候,穆先生一掌拍向他肩头。
这时候哪有蜂窝,穆先生朗声一笑,道:“这里有个大的!”一抬手,整张桌子翻起,景横波指挥飞刀,嚓嚓嚓嚓在上面乱戳了无数个洞。
景横波眼睛一亮,大叫:“还有密集恐惧症!求蜂窝!”
锦衣人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似要竖起,不先对付景横波穆先生,抬手一掌,轰然一声,有栗子的半面墙倒塌。
现在墙上半面雪白,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褐色栗子壳。
墙上原本有字画,自从锦衣人来了之后,字画全部被取下来垫脚,他不能容忍墙上有任何东西。
穆先生一掌劈飞了地上的簸箕,栗子壳腾空飞散,啪啪啪啪击打在墙上——当然是半面墙。
景横波哈哈大笑:“强迫症!”
“见鬼!”锦衣人发出一声低低的怒喝。
景横波格格一笑,抬手一挥,一刀裁掉了自己半截裙子。
此时他自己赶走了护卫,就成了单身面对景横波和穆先生。
他不能接受任何不对称,看见极度的不对称,比砍他一刀还难受。
景横波怒哼一声,掉转头逼视锦衣人,锦衣人脸色发白,似乎还没从巨大的难受劲儿中恢复过来。
不用他说,护卫们飞快地滚了,景横波双手连挥,想要趁这时机抢下三个人质,没想到只听见刷拉拉一阵响,那三人还是被护卫一同拖进了内室——不知何时,护卫们已经在人质和自己身上,连上了锁链。
此时锦衣人也听见风声,一把拉下蒙眼黑布,一眼看见护卫们,顿时第一次脸色大变,怒声道:“滚!”
护卫们这下脸如死灰,比身体被砍掉一半还难看。
护卫们脸色一变。低头看看自己,有的袖子少了半截,有的袍子断了半边,头发都少了一半,所有人原本十分整齐的衣裳,都被破坏了一半。
但那些轻飘飘的飞刀,并没有迎向他们的身体,只绕着他们衣角,嗖嗖飞行几圈,嚓嚓几响,地面飘下一些零落的衣裳碎片。
中文德文们十分警惕,立即挥刀。
八枚柳叶飞刀寒光一闪各自飞起,分头扑向室内的护卫们。
景横波忽然一挥手。
锦衣人正要微笑取下黑布。
碎片纷落的那一霎。
两人紧紧盯着锦衣人的飞刀,最后一柄刀,正咻地穿过最后一枚铜板,击碎紫蕊大腿动脉上的水晶片。
景横波和穆先生对视一眼。
所以只有这时候,他是不可能再掌控全局的。
锦衣人蒙着眼睛,正全神贯注施展他的手段,他这种人无比骄傲,不会故意作弊失败,甚至会尽力做得完美,不出问题还要追求最美的声光电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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