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双臂能动了,忍不住抬起手,第一个动作并不是推开他,而是去摸他的手。
她浓密的睫毛刷在他脸上,一扫一扫,扫得人心痒心燥心魂失守,扫得彼此心湖涟漪安生,一圈圈都是晕眩的波纹。
如她在迷茫疑惑和震惊之中不断徘徊,他却在苦痛灼热和抵抗之间无奈泅渡,没有得到及时的解毒休息,体内毒刺游走发作苦不堪言,那些毒刺更不断集聚,冲击着他的自控和理智,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即起身离开,完成既定的计划,身体和体力却让他不得不留在原地,而身下是朝思暮想的人,是心的归依,是纵昏或死都不能忘却的深入灵魂的记忆,要如何舍得,如何,舍得。
这样的感觉让她更加不安,心砰砰地跳起,和他的心跳呼应,一声声,都是难解的谜。
额头光滑如玉,唇触上便似要自动滑下,这么近,这么近,她感觉到了他灼热的呼吸和微微颤抖的躯体,他在激动,近乎失控的激动,他将身子紧紧地靠向她,不住摩擦,似乎要感应她的热度,又似乎要将他的热度传递,微凉软玉的肌肤在磨蹭之间似着了火,他在燃烧,却又徘徊来去,似不知如何抵达彼岸。
要怎么解释,要怎么面对,这相同的顺序,是人世间的巧合,还是冥冥中的归依。
她一震,眼底渐渐蒙了泪。
下一瞬他的唇落在她额头。
她停止挣扎,眼睛直直盯着上方,心中不知是恐惧还是期待。
鬓角乌黑柔软,如刀裁出美人鬓,她的美与好,也是插入心肺的刀,分经络,入血肉,一刺彻骨,永世不得拔离。
唇在耳垂一沾,随即烫着般一让,再落下时,到了她的鬓角。
电光纵掠,飞流穿透,她肌肤起了一层密密的疙瘩,不是恶心,是激发回忆的震惊。
她僵住,恍惚里觉得这一幕也惊人的熟悉,但此刻心中紧张混乱,没有余力思考,一边紧张一边庆幸还好这家伙竟然童男子一般,竟然不知道直奔主题,这么想的时候心中又是微微一动,随即一颤——他舔了舔她的耳垂。
柔软微凉,如果冻一般的唇。
他的头搁在她颈侧,她身子忽然一僵——他的唇,忽然落在她耳垂上。
她垂着眼,看着他流血的手背,心里微微抽紧,他却没将手指抽出,也没有发出任何痛声。
口腔内一股液体迅速充满,微腥微甜,却不是她的血。
她已经感应到身上人的变化,那些滚烫和坚实,足以昭示那是真正的情动。她咬牙闭眼,牙齿抵着舌头,正准备忍痛狠狠咬下,一根手指忽然抵在了她的齿关。
但不管可不可能,这状况已经出现,悔之晚矣,她要大喊裴枢,他的手肘却压住了她咽喉,她只能喊出含糊的字句。她心底明白,喊出来也没用,两人这一番挣扎滚动,隔壁的人如果有意识都应该听见,早该过来了,没过来,就是裴枢也伤势发作了。
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时无比愤恨自己的傻大胆,又无比诧异自己的判断——紫微上人何等身份,又这个年纪,再怎么游戏人间,内心也自有操守,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他却极其灵活地头一偏,让过这一咬,顺势头便落在了她颈侧,一口咬住了她颈侧肌肤。
景横波暗叫不好,一偏头狠狠咬向他咽喉——没有腿还有手,没有手还有牙齿,为了捍卫姐的贞操,一定战斗不休。
身子一软,他已经压上来,双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一股冰冷真气涌入,她浑身力气顿时没了。
她大惊,生怕自己弄巧反拙,急忙屈膝要顶,膝盖还没抬起,他膝盖已经下沉,正顶着她膝头,两膝相撞清脆一声,她痛得险些叫出声,身上力气顿时一泄。
手指刚刚伸出,被压住一声不吭的人忽然一把抱住她,她一惊,要挣脱,他一个翻身,已经压住了她。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潜意识,或许是天意。
只是惊鸿一瞥,她忽然心颤,鬼使神差地,手指便要去掀那破碎的胸前衣服,想要看个清楚。
她不想看的,但眼神还是滑了过去,心中有微微惊讶——紫微上人一把年纪了,虽然脸上肌肤如玉驻颜有术,想不到身上也一样,似玉似明月,似蔷薇开放在软玉池……
他乌发泻落,流水般弯在肩上,散落在衣裳凌乱的胸前,依稀风情熟悉。
他上半身的衣服基本都被她毁了,透过凌乱破裂的衣裳,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完了。
她手指颤了颤,却没有停,“哧啦。”又是一声。
依稀也是这个姿势,这个动作……
……
“不然我就光天化日之下,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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