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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横波一个推门的动作立即变成了关门,因为声音就在门外。
七短一长,听起来像蛐蛐叫,但这种天气,哪来的蛐蛐?
正要拉开门,门外忽然响起几声怪响。
反正敲一下也死不了人,晕个把时辰也该醒了。
耶律祁的手指还在抓握,慢慢靠向她的手,她立即站起身,准备走。
景横波转开眼光,沉睡的耶律祁不同平日幽美,近乎明丽,可是男人的皮相就这么回事,和女人也差不多,越美,越有毒。
这人看似凉薄的性子,唇却不算薄,睡着时那种似笑非笑的弧度没了,平直轻抿,竟生出几分明朗可爱,只是微微上挑的眼角,掩不住的桃花色。
她忽然发现最近耶律祁也瘦了。下巴似乎更尖了些,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他的睫毛不是那种长而卷的,却极其浓密乌黑,密密如扇,眼下一圈弧度因此显出平日不能有的柔和。
景横波目光落在耶律祁脸上,心中一动。
耶律祁手指似乎动了动,她以为他醒了,回头看他,却见他没睁开眼睛,只是手指还在一抓一握,似乎还沉浸在刚才为她抓蛇那一刻里。
将耶律祁扔在床上,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一时走不动,坐在他床边歇息。
她没有毒发的时候,应付简单的瞬移还是可以的,耶律祁不能总晕在她那里,等会紫蕊拥雪进来抬水,不知道会误会什么。
一闪之后她到了隔壁的隔壁耶律祁的房间。
这澡洗不成了,她瞧瞧耶律祁还晕着,赶紧从澡桶里出来,胡乱擦干身子穿上衣服,想了想,拎起耶律祁,身形一闪。
呃,误会,误会。
是这蛇当时从横梁上掉下来,正落向她头顶,他冲进来是为了救人?
景横波愣在那里,这才回想起刚才耶律祁的动作,他冲进来之前眼睛好像看的是横梁,伸手好像是为了抄住什么东西?
蛇头已经被拗断,头部尖尖,是毒蛇。
她这才看见不知何时,耶律祁掌心里一条死蛇!
“死性!”景横波骂,一低头脸色一变,“啊蛇!”
“梆。”一声闷响,正低头伸手抄东西的耶律祁不防顶头一击,“呃”地一声便倒在她澡桶前。
景横波毫不犹豫操起身边的沉重的舀水木勺,狠狠砸在他脑袋上。
耶律祁扑了进来,直冲向她的澡桶,低头伸手——
景横波大怒——你丫的得寸进尺?
一大蓬水泼了出来,晶光耀眼,耶律祁下意识向后一退,忽觉有异,一抬头看向屋顶横梁,惊道:“小心!”身形一闪直冲而入。
“出去!”
景横波睁开微微发红的眼,就看见耶律祁少年一样无措的表情。
“你……”
他一时不知是继续看还是掉转目光,心忽然砰然跳起,一声声极重。脚下想向后退,却又似乎动弹不得,空气中氤氲馥郁香气,非花非木,似有似无,让人转侧之间嗅着,便觉满目烂漫,心深处似有花开放。
这一刻屋中热气缭绕如烟,淡白的烟气里木桶鲜红,而她发如黑缎脸色如雪,满脸淋漓的水光,晶莹的水珠泻过红唇,流下雪白修长颈项,在线条优美的肩头微微闪光,再在一线锁骨里浅浅停留,终究载不住,一滴滴再往下……
耶律祁怔住。
正在这时景横波哗啦一声从水底抬头,闭着眼睛,一脸水迹淋漓。
耶律祁眉毛一耸,啪一声踢开了房门!
门外耶律祁等了等,没听见回音,这回真的有几分不安,抬手敲门,也无人应。
她没听见,埋头在水底的人是听不见外头声音的。
门外忽然有声音,是耶律祁的声气,微带不安:“横波,你没事吧?”
哗啦一声水响剧烈,听起来砰的一声。
她忽然猛地一头扎进了水底。
“真的,好舒湖……我要给你洗头,我要给你洗衣服,我要给你盖被子,我要给你生蛾子……”
“不要。”
“下次我帮你洗。”
“嗯。”
“宫胤,洗头很舒服的。”
热水送了来,她谢绝了紫蕊和拥雪的帮忙要求,自己迈入澡桶,乌黑的长发如云一般在清水中散开时,她忽然有些恍惚。
景横波也没在意,她进客栈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求洗澡,受伤生病在路上奔波,好多天没洗澡,她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
七杀抢先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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