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横波却警惕地将手一收,假笑道:“男女授受不亲,来人啊。”
“相见两次便是缘。”她上前,笑嘻嘻地扶住他,“来来,既然到了这里,我请你吃血肠。”
看着这家伙一尘不染,从容沉静的模样,她就气往上冲——好事都他得了,坏事都他干了,嘴上还一分不让,说得他好像才是受害者似的,欠虐!
景横波挑挑眉,这话怎么有点双关的感觉?不过说错了吧?到底谁才是弃子?
宫胤平静地凝视着她,眼神中似有笑意,“一个弃子而已。陛下别来无恙?”
士兵们一抬头发现几条黑影四散逃逸,都呼哨一声追了上去,景横波没走,站在门口,一掂一掂地玩着手中匕首,盯着留在屋子中那个人,笑吟吟道:“哟,这谁呀,脸熟嘛。”
大门踹开那一霎,杀手们对望一眼,各自纵身而起,猛地撞破屋顶而逃。
屋子里气氛一僵,杀手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影一闪,景横波已经到了屋门前,抬脚就踹,“轰!”
站在门后从门缝里偷看的一个杀手,险些被刺破鼻子。
杀手们刚刚准备稍微休息一下,蹲在盆边的景横波忽然一抬手,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刚才士兵用来划猪血的刀,刀光一闪!
外头一派自然忙碌景象,里头杀手们也稍稍放松,耐心等着天黑,估计那时候上游水源的毒也已经投好,正好浑水摸鱼。
她蹲在腥气冲天的盆边,捂着鼻子,似乎很有兴致地看士兵们划碎血块。
她一眼扫过,不动声色,指挥士兵将血接完,凝成块的用刀划碎。
景横波过去一看,那猪外头看起来一无异常,里头的血却不知怎的过于凝固,尤其腹部的血,简直还带着冰渣子。
不过女王的命令没人敢不遵从,士兵们很快找了木盆来,开始接猪血,忽然有人“咦”了一声,道:“这血怎么不对劲……”
众人都有些诧异,猪血之类的东西,大荒人不吃的,都是扔掉,这么恶心的东西怎么吃?茹毛饮血吗?
人群中景横波乐呵呵地指挥众人动手,“就在这里干活!来人,拿个木盆来,先接血,朕要做血肠!再找个玩斧子玩得好的,过来庖丁解猪!”
山村土路上,一大波军士已经赶了来抬猪,人太多,杀手们立即放弃了刺杀女王的念头。
南瑾看一眼人群中心的景横波,看一眼那屋子,抿了抿唇,默然下树离开。
她悄无声息地飘上那棵树,拔下那支冰棱,冰棱在她手中不化,透明的刀面上,有细细的“查看水源”四个字。
她细细辨认着风的声音,片刻后,走出宿营地,一路向村子这边寻来,目光越过闹哄哄的人群,最后落在了那棵树上。
离此相隔不远的宿营地里,默然打坐的南瑾,却忽然抬起了头。
这声音淹没在外头热火朝天的喧嚣声中,便纵有人听见,也只觉得风声特别尖啸而已。
宫胤又弹了弹手指,这回的冰棱依旧穿门缝而过,却没有射中猪,插在了屋外一棵树上,那冰棱上无数小洞,风过的时候,便发出细微尖锐的声音。
无人发现宫胤弹了弹指,一线冰棱,从门缝底下激射而出,射中了那只死猪。
宫胤歉意地点点头,干脆退到一边,远远离开窗口,那群人才放心,继续用眼神商量该怎么办。
“小心些,莫要发出声音!”杀手首领瞪了宫胤一眼,眼神警告有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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