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换了她的成功,和一场好眠。
那个时候在山顶上埋伏的人,一定是禹国的精英队伍,她螳螂捕蝉,未曾想黄雀在后!
就在先前,这山顶上有人!
她浑身唰一下凉了。
再往上奔,到了山顶,山顶上有很多杂沓的脚印,一支断裂的弩弓扔在地上。
她蹿上山腰,看见半山腰上有一些钢丝,黑色的钢丝横亘在黑夜中,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
她撒开双腿,在山谷中一阵翻找,除了给她整倒的那些士兵,没有别人。
山谷空寂,天色黝黯,四面只有呼啸的风声。
她忽然一颤,脑中似电流劈过,霍然转头四望。
她心中一惊,好端端来个人,是敌是友,不对她下手,换一块石头干嘛?
有人来过?换了石头?
现在这块石头,已经变成了方方的一块山石,她几乎可以确定,这块石头不是刚才那块,如果是这块的话,这么方,不大好依靠,她根本不能睡得那么舒服。
她记得她进这个山壁凹陷处时,特意看了一眼这石头,因为这山谷中石头多半方正或扁圆,很少有这样瘦长的石头。
这块石头,好像有点不对。
她眼光,落在身后那块石头上。
想了一会没答案,还惦记着赶回去,不能确定押送队伍能否对付得了耶律世家的人手。她站起身,正要转身,忽然停住。
睡觉只听说睡出口水,没听过睡出眼泪,做噩梦了?可印象中完全没有。
又觉眼角绷紧,伸手摸摸,似乎有一点泪。
这大半夜的淋雨,这么快就干了?雨到底是什么时候停的?
探头看看,外头的雨停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裳干了。
她坐起来,有点怔怔的,想着睡一觉就能这样恢复了?以前怎么没睡出这种效果?
醒来那一刻她觉得浑身血脉通畅,精力弥漫,似乎只是一觉,便原地满血复活了。
这一觉好睡,好久没有过这样深层甜美的睡眠,似乎从宫胤失踪之后,就没有过了。
景横波慢慢睁开眼睛。
……
她想,她还是宁可,不会懂,不会有。
然而不知道这是缺憾还是幸福。
少女纵身而起,迎面的风扑打而来彻骨清凉,她听着身后那人平静的呼吸,想着这样的感情她不懂,只是忽然明白,这样的感情她之前没有,之后也不会有,而这世上大多数人,都不会懂,不会有。
在没有生命保障之前,他宁可她不确定他的存在,宁可她以为他长长久久,健健康康地,在这大荒的某个角落生存。
看天意愿意让他活多久。
而这一次后,或许以后还会再见,但想要再次相拥,全凭天意给予的缘分。
他只需要记住刚才那一刻,时隔一年多之后,他终于再次揽她入怀,和她共享一次难得的静谧。只需要记住她温存柔软在他怀中,似一捧云,飞进他一色荒凉的世界里。
不用再看,她的姿态是烙在他心版上的浮雕,永不抹灭。
宫胤却没有随之转眼。
将要纵身而起的时候,她最后微微转身,不是自己想看景横波,而是想让宫胤多看一眼。
少女背起他,走之前犹自不忘按照他吩咐,找来一块长长的石头,披上刚才的伪装物,靠在景横波身后。
宫胤轻轻将景横波最后一缕乱发理好,顺在耳后,平静地道:“走吧。”
雨势渐渐弱了,山间传来鸟的清鸣,少女转过身去,看着那两人在天光中静默相拥的姿态,忽觉催促的话说不出口。
天风在山谷中呜咽,似吟唱似轻叹,山洞前以背相对的少女,睁大眼凝视这无法贯穿的雨夜,眼底隐隐闪着泪光。
雨丝涂抹天地,四月山间犹清凉,朦胧横竖丝里,相拥的人沉默将这相遇一刻共享。
她忽然觉得自己多余,默默转过身去,撑起了伞。
少女立在雨中,看那两人,忽然明白何谓不着一字,不言一语,自生缱绻。
那笑意满足而沉溺,如遇美梦。
她虽在睡梦中,也似有感应,微微挪了挪身子,靠他更近,唇角现一抹淡淡笑意。
雨幕如织,山壁幽暗,他轻轻揽着她,垂下的眼睫只笼住有她的小世界。
他因为经脉被针碎片所堵,不能动弹,但内力仍在,但这样的举动,仍旧是不利于恢复的,那少女身负为他治病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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