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你,不是天下!”
“宫胤!”
“为什么就不能再听我一句!”
“为什么要这样安排这条路!”
“砰。”血肉躯体摔倒尘埃。
“宫胤!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黑水女王一身血迹,满面泪水,抓一手尖刺,染一身尘埃,在刺毡和鲜血之中,将皇后疯狂摔打,那摔出的不是血肉和惨叫,而是绝望崩溃中的呐喊。她像个疯子,在她狂乱的眼神面前,所有人禁不住战栗,害怕挡在她面前的下一瞬,就是在她的愤怒中被燃成灰。
四面的护卫自从被赶开,就再也没有再试图挽救明城,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砰。”明城又一次被摔倒在刺毡上,她已经没有力气逃开了,刺毡上沾着她被拉破的血肉,也沾着她因为内腑受伤呕出来的血,她含糊不清地叫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叫什么,心在狠狠地下沉,因为她知道,身后的人疯了。
两年铺垫,一路护持,他的最终目的就在这里——以天下作局,当她终于抵达天下,天下便没有了他!
没有任何理由,她知道这一放手便是空无,这一别便是天涯。
然而当四面始终没有动静,她的心也在慢慢沉底。
只要他在,他一定会出来。
哪怕她被一群根本动不了她的人群殴,想用这一身伤痕,唤他出来。
哪怕她宁可被明城羞辱。
哪怕她一路狂奔回帝歌。
喊声冲着整个帝歌,无有回应,她早已泪流满面——在诈中毒倒下时,在被明城羞辱时,在被敌人踢打时,泪水狂流不是因为疼痛或者屈辱,而是她终于确认,他不在。
“宫胤!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不在,为什么离开,为什么总在丢下我!为什么!”
她无法想象一个女子有这么大的力气,更无法想象伤痕累累的景横波有这么大的力气,或者这不是力气,这是愤怒,这是巨大的疼痛,这是人生里所有拼命想要避免却又无可奈何不能逃避的心的苦难,是血的热潮,因为绝望,而一**狂涌上来,淹没神智,忘记一切。
然而脚踝又是一紧,依旧是来不及绝望嘶喊,依旧是看见景物忽然一荡,然后“砰”一声,整个天地,整个**,都好像被摔碎了。
剧痛令明城脑袋里嗡嗡响,根本听不清景横波在叫什么,也无法思考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是执着于生,感觉到景横波手一松,就拼命地向前爬,已经感觉不到刺毡刺体的痛苦——体内那种火烧火燎的疼痛,足可湮没一切**痛感。
“你为什么不出来!宫胤!我的苦肉计都逼不出你吗啊啊啊逼不出你吗宫胤!”
她狂叫,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掼坏了位置,但身后景横波的狂叫声,比她更响。
明城被惊得浑身一颤,不知道她犯了什么失心疯,看她神情恍惚,心中大喜,忍痛赶紧向外爬,还没爬出一步,脚踝又是一紧,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忽地一下荡起,再“砰”一声,狠狠砸在刺毡上。
忽然明城觉得脚踝被松开了,挣扎着回头,就看见景横波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呆呆对着四面张望,忽然狂叫:“你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不出现!”
她啊啊地叫着,满口的鲜血和牙齿都喷了出来。
啪一声脆响,明城的半边腮帮顿时塌了下去。
景横波一挥手,一块石头猛地砸下来。
“闭嘴。”
疼痛使她无法挣扎,她只能尖叫,“救我!救我!”
声音未出,景横波狠狠一拉,她已经再次惨叫着,倒在刺毡上,被景横波一路拉着右脚拖过去,刺毡上顿时留下一道道深红的血痕。
“不要——”
趁景横波对付护卫,明城咬牙忍痛爬起,挣扎向外逃,忽然脚踝一紧,她绝望地回头,就看见景横波一手已经抓住了她右脚脚踝。
寒光闪烁,刀光如雪,护卫们来不及逃窜,慌急中各自滚倒刺毡上躲避,惨叫声顿时连成一片。
在她惨叫挣扎的那一刻,景横波手一挥,护卫们的刀自动离鞘,半空猛劈!
“啊——”
她立即尝到了景横波先前万刺扎身的剧烈痛苦。
“砰。”一声,明城竟然被她高高举起,再狠狠摔在刺毡上。
她蹿起的速度再无平日懒洋洋风范,居然敏捷得像只母豹子,一蹿,一弹,双手举起,狠狠一抡。
只这一慢一软,景横波忽然蹿起。
她手上不知何时已经裹了一块撕下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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