玟和宫胤忽然仰头,与此同时,耶律祁也跃上一步,仰头道:“上面是谁!”
众人舒一口长气,景横波急忙踏着废墟,要去将卡在柜子和床架间的孟破天拉出来。
“我在这里!”一个乌漆抹黑的家伙,从殿深处的废墟里艰难地爬出来,对着裴枢伸手。
“都出去,我来!”又是人影一闪,裴枢出现在横梁顶端,比姬玟更高一个身位,大喊道,“孟破天!”
三人一起抬头,忽然姬玟踩着横梁跳进来,站在比他们高一个身位的横梁上道:“可有伤亡?此地雷火气息太重,还会爆炸,快走!”
宫胤点头,两人有生以来第一次达成共识,景横波却摇头,道:“上头有人!”
又是人影一闪,耶律祁出现在她另一侧,道:“这里还会有爆炸,你先出去,我们负责找人。”
人影连闪,宫胤出现在景横波身侧,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道:“小心!”
玉无色那个不知轻重的熊孩子,袋子里火药散粉也有,雷弹也有。火药散粉飘散开去后,遇见明火就会不断出现小型爆炸,整个宫室顿时给炸成了筛子。
景横波正要闪身上去,忽然身后不远处又是一声炸响,又不知道哪里被炸塌了,什么东西翻翻滚滚地向她背后涌来,她只得先避开,这时却发现自己被四周倾覆的梁木砖瓦家具等物困在了一个很小的空间,几乎走不过去。
一边喊她还一边要躲闪从天而降的砖瓦,上头那人却不回答,只是拼命咳嗽,声音犹带哭腔。
她有点奇怪这人为什么不呼救,还有底下发生爆炸人怎么跑到横梁上去了?急忙对上头喊:“谁啊,是破天吗?你怎么样了?我来救你!”
景横波只能摸索着向前走,忽觉上头也有人声,一抬头,上头那还没断的一半横梁上,似乎挂着个人影,正在猛力咳嗽,听声音像是少女。
闯进屋中,横梁已经塌了一半,正卡在门口,上头屋瓦还在簌簌往下掉,她无法再瞬移,从横梁下钻入屋中,隐约听见孟破天的喊声,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裴枢的那个院子,已经被一片烟尘所覆盖,景横波到了以后,根本看不见里面怎样,她一边大叫:“裴枢!破天!”一边向里冲。
巨响一起,景横波等人都已听见,骇然回首,就见烟尘里殿宇正在倒塌。一看那位置,景横波来不及思考,身影一闪便不见。宫胤和耶律祁立即狂追而上。再后面姬玟跟上,人影一闪,稍远些的裴枢后发先至,越过她身侧,奔向那倒塌的殿室。
与之同时落下的,还有断裂的横梁,破碎的屋瓦,簌簌掉的墙皮。而四面墙壁都在颤抖,家具震倒,地面塌陷,烟雾弥漫,忽然又是“噼啪”一声大响,传来孟破天的尖叫。
一声巨响,便如一个雷极近地劈在头顶,一股气浪冲天而起,“咔嚓”一声横梁断,玉无色和商悦悦被气浪冲得一个翻滚,再交叠着落下。
“轰!”
“走!”来不及做什么,他猛地抓住商悦悦。又对底下喊:“小……”
他在这一刻感觉到被强力拔节的痛苦。
人们一次次为任性付出代价的过程,就是成长的过程,代价越惨痛,成长越快。
但此刻看见这少女凄绝又坚定的神情,他忽然明白了任性的代价。
他真的只是想小小教训裴枢,给他添点麻烦,并不想害这花季少女送命,不然他也不会不放心跟过来了。
玉无色心中一揪,忽觉难过又惭愧。
“祸是我闯的,我负责。和所有人,一起死在这里。”
他看懂了这个手势的意思。
玉无色在这一刻受到了震撼。
少女目光定定的,对着他,指指自己的心,又指指下面。然后抱住了横梁。
玉无色仓皇回头,横梁上黝黯的光线里,就看见商悦悦一张脸惨白如纸,眼底泪光盈盈,眼神却坚定如石。
玉无色大惊,心知大事不好,抓住商悦悦就要逃,商悦悦却挣脱了他的手。
也有雷弹子,不需要明火,撞击便炸。
袋子里有散火药,被风吹散,罩满宫室。
商悦悦和玉无色都大惊,急忙伸手去捞,却哪里来得及,眼看那袋子直落地面。
商悦悦猝不及防,身子一倾,她赶紧抓住横梁,袖子却一荡,袖子里的黑布袋子,忽然就落了下去。
他一生气,就一搡商悦悦。
这娘们怎么这么唧唧歪歪,人不能炸,床不肯炸,花也不肯炸!
玉无色暴走了。
玉无色拎着她又换个位置,指指靠窗的位置,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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