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横波发觉了,凑过头来,问:“怎么了?”
……
瓷碗交击,酒液荡出碗外,落入每个人的酒碗。
他并不急着喝,勾着身边人的肩膀,笑吟吟道:“都干!都干!”和每个人都狠狠碰了碰碗。
“喝酒喝酒!”混进来的那人和他酒碗一碰,啪地一声酒液溅起,各自落入对方酒碗。
“很特别呢……也难怪咱们国主对他……”另一个人也接话,大腿却被身边人一拍,醒觉失言,呵呵一笑,举碗,“喝酒喝酒!”
“那样的人物……呃……”另一个人接道,“哈哈竟然是断袖!”
火堆旁,那个混进来的人在提问,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家伙,眼神迷离地道:“那两个人啊……是一对断袖……呃……一对感情忒好的……断袖!”
……
他目光随意扫过,正准备放下帘子,忽然手一顿。
宫胤阻止不及,也就随她去了,目光下意识地顺着她拉开的窗,向外一掠,正看见外头易国人围成圈子玩变脸,火光前一张张脸变来变去,有趣,又有些诡异。
她看见宫胤膝头那一堆碎发,顺手兜过来,卷成一团,道:“怎么不扔了?等会吹起来飘了满身都是烦不烦?”说完便开窗扔头发。
“很想!”景横波恨恨骂一声,哪里敢真蹬死他,蹬重了都不敢,倒下了还得她伺候。
“你还是一脚蹬死我吧。”他答。
她听成“我给你的情书”,又好笑又鄙视地嗤的一声,吐槽道:“扯吧你还肯写情书……”忽然反应过来这家伙又耍她,一脚蹬在他背上,道:“玩我是吧?罚你给我写情书,写完一百篇,我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烧你给我的情书。”他答。
“你在烧什么?”她懒懒地不想动,鼻音浓浓地问。
想到梦里那蝴蝶结造型她就想笑,然而看看他岿然不动的背影,又不想便宜了他,这个梦里暗示意味太明显,她才不想他知道她内心里最隐秘的心思。
梦里光影朦胧,似有红晕浮动,有人给她梳头,彼此的黑发流水般交缠,挽成一个美妙的蝴蝶结。
忍不住便想抱抱他的腰,告诉他刚才她睡得真好,还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但他的背影温暖,什么东西燃烧的淡淡气味闻着,让人心动又心安。
她有种恍惚感和沧桑感,觉得空气沉甸甸的。
似有一缕烟气从眼前过,袅袅如梦。
景横波睁开眼,就看见马车里朦胧一丝橘黄光晕,光晕里是他清雅尊贵的侧影。
她欢喜便好。
爱过便好。
愿望是否被听见,是否能实现,是否终有一日各自执发丝一缕,结发为夫妻,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
他轻轻吁出一口气。
苍天尽处,谁将心头宏大愿景,和内心最细密的心情,聆听。
很多心情化为此刻袅袅微烟,穿过马车缝隙,扑向天际。
他微微垂着眼,似在许愿,又似什么都没想。
火苗跃动,发丝在火上哧一声,化为青烟不见。
身上衣服大多换过,没法存放,他想了想,点起蜡烛,将那打结的两根发,烧了。
宫胤将那绞在一起的两根发欲待收起,摸腰间锦囊的时候才想起锦囊已经被抢走,这让他皱了皱眉。
宫胤不想吵醒景横波,景横波却似乎不能沉睡,没多久呼吸微急,似乎将醒。
一起同行也好几日了,出来得又隐秘,实在再无提防的必要。
马车里,宫胤和景横波的注意力并不在那群喝酒的人身上。
平原上扛着东西被追的那个人,眼看快要接近篝火,忽然“啊”了一声,将肩上包袱一扔。
……
这人眼看也问不出什么了,想了想,扬了扬酒碗,指着一边的马车,醉醺醺地问:“那里面的,那么金贵干嘛?呃……也不出来一起喝酒,呃,我就不服气人家的身份,你说那谁啊,呃,架子这么大……”
不过易国找寻皇叔也是机密,谁都不会挂在嘴上,提起的时候也是习惯性以隐语代替,彼此心知的那种,所以这换脸的人,问来问去,也只确定这些人来自易国,有重要任务,并且任务差不多完成,即将回国。
那换脸的人坐在人群中,推杯换盏,勾肩搭背,一阵猛喝和巧妙试探之后,这群人大概身份,来自哪里,将去哪里,基本已经问了出来。
此刻大家的脸都换来换去,都习惯了各种陌生的脸,也都带了几分醉意,谁都不会多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