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受不得任何委屈了。
看铁星泽神情,似乎也有这样的担忧,天弃不禁暗暗后悔。
天弃眉头一皱,心想不会是铁风雷挟持了铁星泽的娘吧?此刻他才想起铁星泽忍让的原因,他的母亲还在王城呢。
那副将装模作样一拍额头,“我这健忘脾气,怎么忘记这一着呢?啊呀呀这要早点把人请出来,也许就没这场误会了……”转头呵斥,“还不赶紧请夫人?”
铁星泽目光一凝。
“七王子说大王没有亲情?”他呵呵道,“话怎么能这么说呢?大王可是很记挂七王子的,一听说七王子抵达沉铁,立即就派了亲人来迎接您了呢。”
倒是被撕掉半边耳朵的那名副将,阴阴地笑了。
军中崇拜强者,因此此刻反而没有人再呵斥他们。
何况还有脚下这许多尸首,告诉他们谁才是强者。
士兵们也不是没见过在战场上,故作豪气的人,但那些人狂言乱语时,说不定偷偷尿湿了裤子。倒是面前这两人,不色厉内荏,从容谈笑,更令人不敢小觑。
千军静默,一时凛然。士兵们并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这般从容风采,令人肃然。
两人脚踩尸首,相视而笑,瑟瑟冬风下,万军不过等闲。
一个从容微笑,“共酒肉只能是朋友,共患难才能成知己。”
一个哈哈大笑,“先前我还怨你毫无男子血性,此刻才知你原来心中清晰分明。好,你这朋友,我交了!”
一个说:“我愿兄弟敦睦。这兄弟,亲兄弟算,义兄弟也算。他人若不以亲情相念,我便只能以恩义权衡。天弃兄弟为我赴汤蹈火,我万万没有让你再为我委屈的道理。”
一个说:“当真?”
一个说:“我念亲情,奈何亲情不念我。真要狭路相逢,请天弃兄不必顾忌。”
一个说:“我想杀了铁风雷,那才叫真痛快。”
一个说:“都是因为我,天弃兄才受了委屈。回头定还天弃兄一个痛快。”
一个说:“人家今天杀得好痛快,早该如此!”
被擒后的两人,被捆了个五花大绑,却神情淡定,站在尸首堆中聊家常。
死伤惨重,守关副将牙关咬得格格直响,如果不是大王下令,不得杀铁星泽,他早就下了死手。
这一战,从黎明战到中午,铁星泽和天弃固然成擒,但沉铁军,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带兵的副将给天弃撕去一耳,其余众队长多半有伤,士兵死一百余,伤三百余,遍地尸首和在血泊中呻吟的伤者。
但铁星泽和天弃这一战,愣是将千军杀了个对穿又对穿,一条血路从人群中犁过去又犁出来,满天里溅开红红白白。遍地泥土染血粘腻,靴子踏进去一时都拔不出。
这场战斗按说没什么悬念,向来万人敌并不存在,再高的高手,面对千军万马,个人能发挥的作用也有限。两人对千军,一人一枪就足够累死人。
铁星泽叹口气,转头看了看紫蕊离去的方向,扑入战团。
“拿下!拿下!”叫嚷声惊动全城。
一声惨叫,半空里抛出一只血淋淋的耳朵,似要将曙色染红,天弃快意的大笑响彻云霄,“叫你欺负人家,人家打你了啦!”
“保护将军!保护将军!”士兵们惊慌大喊。
伪娘笑声娇媚,身姿却矫健如鹰,张开的双臂如巨翅,一掠便掠过了黑压压的人群,直奔军中主将而去,“擒贼先擒王!”
铁星泽被他一口一个人家,麻得浑身过电似地一颤一颤……
“人家还想知道,女王陛下到底把不把人家当闺蜜啦。”天弃又羞涩又不满又傲娇地哼一声,“她为紫蕊可以闯上元,就不能为我闯一次沉铁?”
“你何必?”
天弃却如双足生根于地,稳稳站着笑道:“人家想知道,沉铁的大牢,待遇会不会比玳瑁好?”
“天弃兄,你轻功无双,你也走!”铁星泽向外推天弃。
紫蕊踉跄跌出,看见两个男人,已经被黑压压的大军淹没,一个关城一般只有百人队,此刻却有数千人立即涌出,显然早有准备。
“回去向女王报信!”
“走!”
两个男人看一眼汹涌的人群,再互看一眼,毫不犹豫将紫蕊向外一推。
关城前早已备好数千兵士,铁甲寒光将人的视野染成一片苍青色,不容分说便出手,铁星泽和天弃避无可避,也只有一战。
他急于讨好新王,有意羞辱挑衅铁星泽。如果能将铁星泽擒下送交御前,大王一定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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