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反应很快,猛地扬鞭。
而葛莲的护卫,齐齐拉弓搭箭,对准了她的后心。
马是冲出来了,却只有她自己和寥寥几人,更多护卫留在原地,有的直接没动,有的漠然观望,有的被身边的人,刀勒着脖子。
一眼之下,心胆俱裂。
她下意识回首。
为了安全,两人的护卫足有四五十人,自己带走也有二十人,二十人的骑行队伍,一起策马奔腾的时候蹄声应该很响亮,为什么此刻蹄声听来却寥落?仿佛……仿佛只有几骑一般?
葛芍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夜寂静,马踏青石板地的声音清脆。
骏马扬蹄,一跃而出三丈,黑暗中披风扬起,似割裂空间的利刃。
不敢再多耽搁,她扬鞭策马,厉声道:“走!”
她悄然抹一把额头的汗,低声咕哝,“好险……差点以为她要下手……还好没发觉……”
她一上马,就禁不住浑身一哆嗦,刚才浑身绷紧的肌肉,此时才稍稍放松,此刻才感觉到这暗夜凉风,嗖嗖地穿过背脊,背心一片冰凉,不知何时已经汗湿。
“姐姐,保重!”葛芍松手,两人对视一眼,各自依依不舍,随即葛芍决然转身下车,召集了自己的护卫,披上斗篷,另乘快马分队而出。
“我若为王,你便一字并肩,也好让这大荒土地之上,再多几位叱咤风云的女王。”葛莲满面诚恳,用力捏了捏葛芍的手,“妹妹,小心!”
“姐姐……”葛芍也感动得哑了声音,颤声道,“为了姐姐的大业,妹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只望姐姐夺位成功之后,莫忘了提携妹妹。”
“妹妹,”葛莲目光盈盈,声音竟似有了几分哽咽,“所谓机遇伴风险同行。今夜机会愈大,风险愈大,姐姐我实在不忍你单身赴险,这要有个闪失……”
“姐姐也千万小心,方才那刺客来意不明,你万万防备着。”葛芍也紧紧握住葛莲的手。
“好。”葛莲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妹妹一切多加小心。”
“我带走我那一半护卫便是。”葛芍爽快地道。
“如此甚好。”她道,“时辰紧迫,确实分头行事比较好。只是你的安全……”
葛莲瞟她一眼,轻轻一笑。丽妃是否作威作福,各有看法,说到底以前也未曾伤及葛芍利益,只是葛芍看似义气大气,平日里常爱说一句“我素来最讲道理!”,骨子里却妒心猛烈,向来见不得别人比她强罢了。
“自然是诛除妖妃,救我主上。”葛芍早已胸有成竹,咧嘴一笑道,“丽妃之子三岁,是大王幼子,很得大王宠爱。葛蘅活着也罢了,葛蘅死了,这个女人动点心思也正常不是?这女人平日里在宫中作威作福,好日子如今也该到头了!”说到后来咬牙切齿,掩不住满面恨意狰狞。
“以何理由包围王宫?”葛莲眯着眼睛。
“做!”出乎葛莲预料,这次葛芍答应得特别爽快,斩钉截铁地道,“不仅要做,还要雷霆万钧地做。为了节省时辰,你我最好分头行事,你去五城兵马司,我去京卫,在路上紧急传讯咱们的人,调齐人马之后直接包围王宫。今夜京中能调动的军力,一小半在东宫,一大半在咱们手里,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没怎么!”葛莲咬牙道,“说到底算是好事!咱们已经被逼到绝崖,也不必再犹豫徘徊。做吧!”
“那怎么办?”葛芍大惊失色。
“想得美。”葛莲冷哼,“这不是要谈判,这是警告和威胁。这墙能做一次假,就能做第二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大王那里,也有一模一样的一面!”
“墙既然在这里,那说明大王那里没有,对方送来,是暗示要谈判,要钱吧?”葛芍推断。
说得好像凶手不是你一样。
“栽赃!”葛芍频频点头,心中冷冷一哼。
她语声愤怒,显然第一次遇见能反栽她一口的人,满眼不可置信。
“葛蘅不可能留下这样的线索!”葛莲斩钉截铁地道,“将死之人,那种姿势,就算画朵莲花,也必然线条凌乱,难以辨认。这朵莲花看似刻得浅,却瓣瓣清晰,连笔力渐弱都控制得精妙准确,画功了得。葛蘅可不擅画!更不要说旁边还要来个敲实罪证的草字头,这是栽赃!栽赃!”
葛芍也注意到了那血字下的莲花,想了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惊道:“王世子留下了线索?那大王发现了没有?这墙是谁送来的?什么意思?”
“你过来看看。”
“怎么了?”葛芍看见的是另一面无字墙,诧然问。
灯递了进来,葛莲对着那墙,上下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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