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几份诡秘之意,“你看,刚才我说,我不需要出寝宫,也能将你的伪装拆开,你为什么不问下去?”
邹征顿了顿,垂下眼睫,“不得不承认,你让我刮目相看。”
“我可不知道,不过你也可以试试呀。”明城曼声道,“就好比最近这段日子,你对我玩的花样还少吗?”
邹征忽然放下剪刀,盯住她眼睛,“这剪刀或者这灯芯,不会有什么花样吧?”
明城面无表情看着他的动作。
“那你不妨试试。”烛火飘摇,邹征顺手拿起桌上玉剪,去剪灯芯。
明城站起身,身形带动的风引烛火飘摇,映得她笑容忽明忽暗,“是吗?不过你认为一定需要我出寝宫,才能揭开你李代桃僵的秘密吗?”
“你应该知道你的威胁毫无用处。”邹征轻描淡写弹了弹指,“没有我的命令,你根本出不了这寝宫。”
“那我只好掀开你这张面具,告诉天下,这里有个骗子。”明城微笑,不知何时,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已经有了微微皱纹。
“我无需解释。”邹征现在说话语气都很像宫胤。
“你得给我一个解释。”她道。
淡黄烛光映在她脸上,她的脸白得像浓浆,纹丝不动的冷,眼睛底,却冒出灼灼的火焰来。
寝宫内灯火黯黯,宫室因此显得幽深凄清,明城在唯一一盏烛光下等他。
但此刻寝宫却留着门,他悄无声息地进去,对看守者挥挥手,众人便流水般退下。
走着走着,便近了女王寝宫,最近女王寝宫看守依旧如前森严,众人都已经习惯了。
宫人们自然不敢靠近高山远雪般的国师。
他很随意地散步了一阵,他现在步态神情,月光下清清冷冷,宛然就是宫胤。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转回书房,晚膳后他说要出去走走,并拒绝禹春等人跟随。
他目光忽然凝了凝,前头花墙上,一簇茑罗迎风颤颤,其中一朵花缺了一瓣。
想到这里,他得意地笑了笑,觉得这三月真真是有生以来,最浓艳一春。
这算不算机关算尽,却为他做了嫁衣裳?
动作这么快,正中他下怀,他心中隐隐猜测,看样子宫胤确实早早做好了登基准备,也给臣子们放了风,所以当他再次提及,才没有人惊讶,并迅速进入轨道。
各司效率都出奇地高,今天礼司来,已经择定了本月下旬某日为登基吉日。
随即大相副相,各司主官,流水般觐见,就具体登基事宜,拿出了各种章程,长长的单子礼仪周备,他看得眼花,心中却喜悦得几乎不敢相信。
依旧出乎他意料的是,群臣几乎无人对此动议反对,山呼景从,似乎等待已经很久。
他冒险召见了一位谏官,和他做了暗示,此人据他观察,也是个灵活机巧人物,果然不出他所料,次日朝会之上,那位谏官便联合几位分量不高不低的同僚,公开上书请国师登基。
因此他咬咬牙,觉得还是早早实现心中夙愿的好。只有走上了那个至高之位,他心底的恐慌和不安,才能被实际掌握的权力所慢慢消融。
关于国师登基的奏章,是在五日前提出来的。他为此犹豫了很久,既想早早动手以免夜长梦多,又怕根基不稳伪装被识破想要等站稳脚跟再慢慢来。不过自从他扮成国师之后,四周诸人态度如常,从他手中下去的政令畅通无阻,实在看不出任何不对劲,他也无数次对自己说,如果宫胤真的没死,岂会容他真的掌握大荒政权?这是完全毫无理由的事。
今日开始,离开的大臣们,将会准备国师登基事宜。
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真的顺利走到了今天!
邹征立在廊檐下,看着人群匆匆离去的背影,勉强控制着眼神中的狂喜。
大臣们离开的脚步略有些急促,因为知道,接下来要开始忙碌了。
一队大臣从静庭书房里肃穆地走出,国师大人一反常态,亲自站在门口相送。
春光点绿黑白色的静庭,亭台楼阁,被深深烟雨柔化,往日有点硬朗的轮廓,也显得诗意柔曼几分。
玳瑁沉铁风烟隐隐,帝歌却笼罩在一片祥和的春光里。
……
城墙上,宫胤也始终没有看他一眼,他注视着玳瑁方向,扳指算了算。
他始终没对城墙上的宫胤多看一眼。
慕容箴笑得诚恳,“多谢大王。”
“如此,”铁星泽立即道,“稍后本王将下榻关城驿馆,你便也住在那里,晚间本王亲自宴请你,以谢你深明大义,襄助我军。”
慕容箴却不肯说了,脸上神情分明是“此地人多口杂,不宜公然论密”。
“哦?”铁星泽立即追问。
慕容箴沉默了一会,道:“其实自有隐情,并说来话长。”
“本王还以为默军全员背叛,幸得还有如此忠诚义士!”铁星泽向身边左右赞叹,又叹息,“其实直到现在,本王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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