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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蹲下,一掌拍死最上面的肥婆,将她花花绿绿的裙子剥下,扔开她的尸体,又拖着另外两人离开。
一双靴子,停留在那“一家三口”面前。
忽然有步声慢慢接近。
窗外渐渐安静。
他离开后。
小人物的后续境况,他从来不放在心上,看也不看便走开。
宫胤不会亲自杀这种人,只不过小小惩戒,这三人躺个半天,自然就能起来,到时候自然不敢再去假扮他未婚妻,骚扰景横波。
花丛里“一家三口”罗汉似地叠着,一时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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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动于衷,用布巾慢慢拭净双手,淡淡道:“因为我怕被阉。”
屋里人不理她,将另外两人也扔了出去,砰砰两声栽在季姑娘身上,季姑娘被压得“吭”地一声,闭过气去。
被扔出的那一刻她只来得及伸手,颤声一句,“为什么……”
下一瞬她身子一轻,骇然看见四周景物在自己面前飞了起来,随即发觉飞起来的是自己,咻一声穿过了窗户,撞向屋后的树丛中。
这一抱,故意将自己丰满的胸,有意无意挨擦向他的手臂……
季姑娘识人多矣,见惯大人物做派,一看这人神情反应,就知道是条大鱼,她混迹青楼多年,也厌倦了迎来送往的生涯,只是妈妈管得紧,平常都有奸细小丫鬟寸步不离跟着,今儿难得有重金买动了妈妈的心,放她单身出来演这一场戏,没想到真的碰到出众人物,心想此时不抓紧机会,更待何时。赶紧微微倾身,抱住他的手,用自己最动听的声调,婉婉道:“公子,此事另有蹊跷,您听小女子说……”
那人没有反应,用雪白毛巾垫着手,似乎根本不屑回答这样无聊的话。
季姑娘一开始没听懂,看见他看向景横波屋子方向,眼神柔和,忽有所悟,道:“您您您放心……我我我们没恶意……”
那人用布巾包住手指,一根手指将她拎了起来,淡淡道:“不杀你,别吵她就行。”
这一身风华,却穿着布衣,肩膀上还搭个毛巾,满身不协调造型的男子,走到她面前,季姑娘这才回过神来,颤声道:“公子饶命……”
一个人从两人坐的椅子后面走出来,也不知道那么高的个子,先前是怎么没被椅子挡住的,风尘里打滚多年的季姑娘,盯着那人轻若飘云飞雪般的步伐,再看看他行动间布衣改装都不能掩盖的风姿,确定这个人,一定是世间少见的出众人物。
她忽然顿住,慢慢睁大眼,看见对面,那扮演她父母的老鸨和酸儒,都慢慢倒下。
演戏也是很累的,那青楼红牌季姑娘,进了屋就一屁股坐下,伸手抹汗,气喘吁吁地道:“可累死我了……”
“一家三口”按照耶律询如吩咐,在景横波那儿碎碎念半个时辰,就回去休息,过会儿再去哀求,直到耶律询如发出信号可以停止为止。
……
他垂下眼,道:“想要安全出去,我有一个法子。”
便要萎谢,也只能萎谢在他的雪域。
她是他的姐姐,是他的丫鬟,是他在那些苦熬深夜里,曾经无声而温暖的相伴。
那些瑟瑟发抖的夜里,她曾将他拥抱,用体温焐化他发间冰雪。
直到那年,犯错的小姑娘,瞎了的小姑娘,被半惩罚地送进来,专门伺候他的笔墨。
那时候没有人敢靠近他,一半敬,一半畏。
他早早被宗门选中,列为特殊培养,一开始修炼冰雪真气,吃尽了苦头。周身寒气不能控制,冻死过不少仆役,有段时间,连眉毛头发都开始转白。半夜里在院子里游荡,像一个白毛鬼。
他人院子里笑闹玩乐,将年节喜庆洒落他寂寥庭院,他在青瓦白墙间默默抬头,看见春光不能将这冰雪照透。
从六岁起,他就没有和父母过过年,更不要说和同宗兄弟姐妹一起玩乐。一年只有宗庙祭祖的时候,才能和父母隔着人群远远见一面,父亲难得有机会和他说话,也是满口教训,要他好好学武,好好培养根骨,将来为家族出力,这样自己这一支才有出人头地机会。
他是家族的希望,是家族的精英少年,自小离开父母,受家族倾力培养,看似受尽同族子弟艳羡,实则却早早体味人生的寂寞和孤凉。
她欠他的何止三次救命之恩?有些债,是心深处不可抵达的天涯。
然后有一天,她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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