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一看就是从屋顶掉落的。
“他——”景横波指着穆先生,满面惊惶,“他刚才砸破屋顶,落在了我床上,吓死我了!”
门砰一声被踹开,那些罗刹门炎帮的人冲了进来,当先一人正是那领头男子,行色匆匆,似乎刚赶回来,急声问:“怎么回事?”
她的叫声很有穿透力地传出去,穆先生还在和被窝挣扎。
“啊啊啊你是谁?啊啊啊啊救命啊!”
景横波露出报复成功的笑意,嘴里却发出尖叫。
头顶泥尘滚滚下,落了他一头一背。
景横波手又一挥,他连着被子飞起来,在床顶上滚了滚,啪一声砸落在床上。
手一挥,哗啦一声头顶瓦片飞出屋顶,一些碎瓦砸下来,砸破了床顶,灰尘簌簌落,他拖起被子挡住。
景横波被他的厚脸皮气乐了,哈哈一笑道:“那再给你看个精彩的。”
言下之意你赶紧换回来我好再看。
身后静了静,他并无被发现的尴尬,只轻轻道:“你换了位置,我看不见了。”
她三把两把将头发扎好,笑道:“看完没有?”
不,不要。
似乎久已压抑的情绪,便这般被翻起,时间的巨掌轻轻一拍,往事就哗啦一声冲到眼前。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样的眼神,她特别烦躁。
景横波梳理的手指停了停,冷笑一声。
怜惜她这一路,得到多少便不得不失去多少,在艰难竭蹶中,将自己慢慢变了模样。
努力去做一个合格的强者,放弃了当初最在乎的美丽。
似乎他从这张斑驳的脸上,看到了她的努力和放弃。
比刚才更深,更明显的怜惜。
不是厌恶,不是嫌弃,是……怜惜。
模糊的黄铜镜,映不出清晰面貌,却能感觉到他的眼神。
她发现他在看她。
景横波理着头发的手,忽然一顿。
对面就是桌子,桌上有镜子,镜子里能看见半个自己,和半个躺在被褥上的他。
她看他稳稳地躺着,有点失望,冷哼一声,无趣地放开他,坐起身整理头发。
这眼神让他确定这脸,其实没有事。
他的手抬起一半,随即落下,并没有失态——因为他看见了她恶作剧的眼神。
那眼神,有紧张,似乎还有……怜惜。
他却没有惊叫,也没有起身,却微微抬起手,似乎想要摸她的脸,那眼神……
这忽然的变化着实有点可怖,她冷笑看着他,双手按住他的肩,准备等他吓得要起身的时候,凑上去装女鬼好好吓吓他。
景横波脸上,渐渐出现了变化,雪白的肌肤上,蔓延出一片片黄色,像一片黄色淤泥,渐渐漫过雪地,涂染了一地斑驳。
然后眼神,慢慢变了。
他定定地看她。
景横波爬上床,跪在他身边,低头看他,露出恶意的笑意,“受伤是不是很无聊?给你变个戏法好不好?”
窗户缝里透出微光,晨曦初露,新一天开始了。
他看样子又要躺下来,“不行。”
景横波觉得那种神秘又粘稠的感觉又来了,赶紧转移话题,问他:“今天精神咋样?”
他似乎并不太在乎她怎么想,存在自有欢喜。
他沉默,似乎并不打算再解释,唇角一抹笑意,还是那般淡淡羞涩,却又生出成熟男子的魅力,很奇特的气质。
哪怕是虚应那些江湖大佬,她也觉得这样的男人,太没血性。
“我看见了。”她嫌恶地退后一步,无法原谅他竟然把那手夹到自己盘里。
他的声音似叹息,“我没有。”
“吃人肉不恶心?”她大白眼翻得像媚眼。
他手又一停,唇角一弯,“你能不这么恶心吗?”
她嘿嘿冷笑,“干脆拿女人皮给你再贴一层?”
他手一停,随即淡淡道:“也行,记得拿上好的天宫粉。”
她看他慢慢抹平人皮面具的接缝,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忍不住要刺他一下,“要不要给你找点粉来,把接缝抹平些?”
看她看过来,他又转眼。两人又陷入了不说话的尴尬中,片刻,他拿起身边的人皮面具和银面具,一一戴上。
戴好之后,一抬头,却见他凝视自己腰部,眼神颇有些奇怪。似欢喜似惆怅,又似有深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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