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沦落,都行。”
“你大概划不了他,不然我觉得划花了也好。长成那样的脸,其实不祥。我心里觉得,他一定也是个苦命人,哪怕他看起来再风光再了不得,他心里,一定也是苦的。”
“赶明儿我划花了他的脸,”耶律祁笑,“这样最美的就还是我了。”
“我听不懂她的意思,我当时完全傻了,因为那声音是男人的。”她短促地笑了一下,“这么美的人,竟然是男人。”她抬手摸摸耶律祁的脸,“小祁,我一直说你是这世上最美的男子,我骗了你,在我心里,他才是最美的,无可比拟。”
“就在我以为我已经死定了的时候,我忽然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我已经躺在白石上,那张令我发晕的脸正对着我,她还捏着我的脸,很奇怪地道,咦,金刚心怎么会生在这小丫头身上?”
不,他心里默默地道,最美的,还有一个,还有她。
“我掉下去,没有惊叫,只死死盯着她的脸,我想我这一生,再看不见比这张脸更美的事物。死前看个饱也值了。”
耶律祁啊一声,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发展。
“我当时以为自己看见了神仙,不,神仙也没有这般的美,我走过去,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她的头发真美啊,比最美的墨锦还亮,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谁有那样的发,她却一翻手抓住了我的手,然后把我扔下了悬崖。”
他看看那方向,此时不是日出,依旧光线耀眼,让人不能直视。
“我走了一天一夜,搞不清方向时我就抛钱币,我把命运交给老天,想看它会带我到哪里,最后我实在走不动了,晕在了这座山的山脚下,醒来就看见平台峰顶,日出漫天,玉床一般的白石上,坐着紫衣的美人,美人对着日光在梳头。”
“然后你追到了这里?”
“我不死心,从小听过了志怪故事,觉得既然这歌声响在我窗外,自然是要给我指引。于是就站在院子里,抛了个钱币,钱币落在什么方向,我就打算往哪里追。”
他笑笑,询如从小胆子就大,可是是不是就是因为胆子太大,她才有后来那么多磋磨?
“我听着这歌,和你差不多感觉,觉得阴气森森,顿时再也睡不着,爬起身出门寻找,那歌声却像是过路了,人早走了,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歌乍一听似童谣,仔细想来却似有鬼气。”他点评。
那么多年,迷迷糊糊中听过一遍,从此她再不忘。
“大狐狸病了,二狐狸瞧,三狐狸买药,四狐狸熬,五狐狸死了,六狐狸抬,七狐狸挖坑,八狐狸埋,九狐狸哭泣,十狐狸问你为何哭?九狐狸说老五一去不回来……”
她轻轻地唱起来。
“什么小狐狸。”
她似有若无笑了笑,拍他的手,“我很生气,走得挺远,一路上没出任何事,一直到玳瑁部,有一晚投客栈睡觉时,忽然听见有人在我窗外唱小狐狸。”
“撬得好。”他温柔地道,“当时我也不愿意去学艺,家主夫人介绍的地方,能有什么好的?还不是让我去陪练挨打?”
“那年我十三岁,瞎眼前一个月,”耶律询如声音如梦呓,“爹娘说想要把你送出去学艺,我不乐意,和他们大吵一场,一气之下跑了出去,我走的时候撬掉了娘的首饰匣子,偷走了好几只值钱的簪子,准备走远一点,最好去一趟帝歌。”
“你说的故事一定好听。”他语气很捧场。
“我有个故事说给你听,关于这石头的。”
他仰起脸,阳光射在他眼睛里,眸中也似晶莹闪光。
耶律祁抬眼看着前方,光秃秃的崖边什么都没有,可他还是微笑道:“是的,一块很大的白石,玉一样闪光。”
“小祁。”躺着的耶律询如,闭着眼睛,轻轻道,“阳光是不是已经漫到了崖边?那边是不是有块大白石?石头很平,像座玉床?”
峰顶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躺在另一人怀里。
离此地三十里,有一座矮矮的山峰,峰顶很平,似被天刀削去一截。
……
身后,露出一线银青色的背脊。
英白天弃也罢了,裴枢伊柒一定会跑得很快,尤其裴枢。
她要杀了这头著名凶兽,还得剥皮。不然那群货就会冲进来把她看光光。
一刻钟。
身后水波出现异常波动,有东西已经悄然逼近,陪她一起来的二狗子羽毛倒炸,一步步退出岸边,霏霏在岸边一块大石上跳来跳去,神情充满戒备。
景横波已经没空听那老不死叨叨了。
“他们敢娶也成啊。哦对了,银甲兽号称刀枪不入,滑如游鱼,水陆两生,是我七峰山最厉害的凶兽之一,这东西陆地已是猛兽,水下更是霸王,哎呀,你手无寸铁,怎么在一刻钟之内收拾掉呢?想想真是愁人……我得先睡一觉,好好替你想想……”
“好!太尼玛好了!等我好了,我一定把你嫁给一万个男人!”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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