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才能走下去。
蒙虎点点头。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能量,每件事都会出现变数,前行过程中,全盘掌控是不可能的。他们做的,从来只是根据对方的动因,提供一点线索,之后无数个可能,由当事人自己选择。每个选择导致的结果,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承担。
“之前的路已有变数,往后的路更加艰难。”宫胤道,“天地辽远,早该放手。”
成功的男人,自有他常人难及的狠,对自己,对他人。
蒙虎垂下眼,他知道主子向来是心硬如铁,决断如钢的人。有段日子他险些以为主子变了,到后来他明白原来主子从来初心不改。
“命只要在就够了。”宫胤淡淡道。
“已经抵达七峰山。”蒙虎神情有忧色,“只是我等担忧,紫微上人那性子……听说七杀大兄当初练武时,命都去了半条。”
宫胤在听蒙虎回报,手指轻轻插进小胤胤温暖柔软的白毛里。
最寒冷的季节过了,大荒的天气日渐回暖,温暖的阳光将回廊晒热,那人的衣襟却依旧如雪之寒。
……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玩了我徒弟,管杀不管埋。”
她话音刚落,满山里忽然回荡起沉雄的声音。
景横波唰一下转身,招呼紫蕊拥雪:“收拾包袱,咱们走路!”
她小命会被玩完的!
要说得罪得狠,昨天她那堆话肯定比七杀得罪师傅来得狠。
老家伙睚眦必报,而且手段下作花样百出!
这里不能呆!
景横波看看六个人,想着昨天自己那一堆“狐狸谋杀案”的谬论,想着那家伙哭哭啼啼跳水的姿态,浑身汗毛唰一下竖了起来。
难怪飘荡那么久都不肯回山。
当然不会是他心甘情愿的,瞧他们那被轮得痛不欲生的表情。
景横波瞪着那狍子毛——整只狍子不会被他活吃了吧?
狍子毛。
伊柒脸上想吐的表情更鲜明了,嘴巴扭了几扭,吐出一簇毛。
“我的狍子呢?”
景横波看向最后一个,他还穿着昨夜的紫裙子,披散着头发,一张脸被粉涂得雪白雪白。表情很惨,嘴巴扭着似乎随时要吐的样子,可景横波一点都不想放过他。
“去黑水泽接师傅了……”逗比们愁眉苦脸地说。
尔陆不在。
“接师傅的那个哪去了?”
嗯,看上去像在憋尿?
山舞看起来伤痕最轻,似乎没什么大碍,但脸色明显不对劲,紫涨紫涨的,不时忍不住勒住肚子,不时在地上转圈跺脚。
“咦你不是尿遁了吗?”
对面的司思嘴肿成香肠嘴,还在嚼着一个形状颜色都很恶心的东西,眼看着嘴更加肿了。
“咦,你不是去采药了吗?”
对面的武杉吊着个胳膊,再打不了合十。
“咦,你不是去参拜佛光了吗?”
对面的陆迩鼻青脸肿嘴歪斜,救得果然很辛苦。
“咦,你不是去救人了吗?”
对面的戚逸眼睛里还晕着圈圈,看上去像快醉死了。
“咦,你不是喝醉落崖了吗?”
她伸出手指点了点,一二三四五六。
面前站着一群人,说是人,着实有点凄惨。衣衫是破烂的,脸是青肿的,浑身是泥巴的,看上去像在烂泥塘里滚了三年再被轮了的。
我勒个去,哪来的一堆山精?
门一开,她差点脖子向前一伸。
每天都这种戏码,景横波早看腻了,撇撇嘴,出门洗漱。
彩羽乱飞,二狗子挣扎半天才爬上窗户,大骂:“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爷去找喽???蹦悴幌映伲?p>小怪兽盘在桌子边睡得正香,忽然睁开眼睛,探头对那边白老鹰看了看,然后一脚把二狗子蹬出了窗外。
二狗子陷入了沉思,或许它被霏霏欺负久了,进入深山看见很多鸟,开始思考培养手下以对付小怪兽的可能。
远远看去,那只白老鹰,也就和麻雀差不多大。
“麻雀!麻雀!”景横波拍它的顶毛,“少见的白麻雀哟,狗爷抓来做喽???芬?ダ醋鲟??!?p>“那是啥,那是啥?”二狗子问。
一大早她顶着满眼的红血丝打开门,紫蕊和拥雪已经起来做早饭,两人眼下好大黑眼圈,显然也没睡好,连二狗子都不再吟诗,蹲在窗边看对崖的松树,景横波凑过去一看,对崖树上有只少见的白老鹰,正在顾盼自雄。
后半夜的睡眠很安稳,就是总做梦有鬼影在飘。
再悲剧的事,都是明天才到,何必现在就急着操心忧虑呢?今朝有床今朝睡,对吧?
景横波忧伤地展望了一下前景灰暗的未来,倒头睡觉。
山崖上再没有动静,连英白裴枢等人都没有出面,要么被紫微上人钳制住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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