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看见殿门口,如缎的冷月光里,忽然铺开了一团黑影。
她看见另外几个女子,捂着鲜血淋漓的咽喉向前栽倒,临死前手还伸向她,似乎想要抓个垫背的,又似乎在呼号。
她看见蝉儿的咽喉完全被刺穿,被她的匕首钉在柱子上。
她看见大名喉头格格直响,捂着咽喉软软瘫了下去。
“哧哧”接连几响,幽深大殿的黑暗里,几团血雾如红昙,簇簇开放在她震惊的视野里。
而是继续向前,“哧。”一声轻响,她眼睁睁看着大名的脖子上,一蓬血雾,猛然溅开!
刀尖并没有立即停住。
她只是稍稍向前戳了一点,打算吓吓这些已经尿裤子的女人,但随即她脸色就变了。
“说吧,他们在哪!”景横波手一伸,刀尖齐齐向前一刺。
大名公主一脸如遭雷击神情,她为了遮掩迷香,引人沉醉,才给蝉儿用了一点她自己都舍不得用的名贵香粉,想着这种香粉市面和宫里都很少,谁也不容易发现,裘锦风是个神医,都着了道,更增添了她的信心,谁知道就这么轻易地被人嗅了出来。
景横波对于香,再熟悉不过,蝉儿身上的香,本就是她女子商场中的高级产品,只供王室VIP的精品,一个小宫女绝对没资格用。最关键的是,香是那个香,味道却出现了差异,这差异别人闻不出,却瞒不过她的鼻子。
“一个地位低微的小宫女,怎么会用那么好的香?”景横波笑道,“一个好心出来通风报信的小宫女,为什么身上有迷香的味道?”
这个大名公主,她好像有点印象,好像湖心岛鬼院里某个死去的公主,原先就是她的好姐妹,大名公主无意中撞破了某个贵人的秘密,为避免被杀人灭口,将事情都推到了好姐妹身上,导致好姐妹被人推出来当试验品,最终凄惨地死在湖心岛上。
景横波怜悯地看着她,想着这几个只怕连宫门都没有出过的黄毛丫头,是没法和葛莲那种真正的心机深沉人物相比的,这点伎俩,在见遍恶人的她面前玩,实在不够看。
是这女人太过诡异,妖女!
“你……你怎么发觉的……”大名公主颤声问,她自负聪明,怎么都觉得自己的计划明明没有任何漏洞。
“有鬼,是啊你们心里有鬼。”景横波格格笑起来,慢慢站起身,撕扯着身上的网。
“有鬼!啊啊啊有鬼!”蝉儿已经惊声尖叫起来,抖抖索索的裙摆下,渐渐洇出一摊淅淅沥沥的液体。
大名公主眼珠子已经要瞪出眼眶了,她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幕,那女人明明还被捆在网里,这刀是怎么出来的?就算一个人能控制飞刀,也没可能在不同角度控制多把飞刀,将所有人捏在掌心啊。
这一幕很有些诡异,几个女人和景横波相距还远,直直地瞪着虚空,一步步向后退,仿佛被无数透明鬼魅,慢慢顶入墙角。
刀顶在大名公主等人咽喉,雪白的刀面倒映着她们惊骇欲绝的眼神,刀尖悬空,还在向前顶刺,以至于几个女人不得不缓缓后退,一步步被逼到墙角。
“咻咻”几声连响,黑暗的空间被雪白的柳叶刀割破,划开数道流利的弧线,下一瞬,每个女人咽喉前,都顶上了薄薄一把刀。
她刚刚走上一步,景横波手一抬。
大名公主看景横波始终没有挣扎,眼神也有些恍惚,满意地笑了笑,上前指导那几个宫女绑紧。
“咔嚓”一声响,景横波腰间的机关松了,几个少女合力,将她拉了出来,慢慢收紧大网。
“大家萍水相逢,本不该互相为难,只是保命要紧,对不住了。”大名公主挥挥手,示意那两个姐妹将网收起。又有几个宫女,拿了牛筋的绳索过来。
几个公主频频点头,似乎对这个新修改的方案更加满意,毕竟宫中还能锦衣玉食,逃出宫漂泊江湖的生活她们也不大乐意,能留在宫中过上更好的日子才是完美。
“现在没事,看样子很快就有事了。”她遗憾地道,“宫中已经发生骚乱,好像大王寝宫那里也出了事,我本来好心,只想拿你和那三个人做个交易,让他们护着我们一起走。现在看来,他们三个也不可能出去了,我只好拿你去和那三个谈判,让他们束手就缚,然后再将你们四人一起交给大王,就说你们是闯进我们宫中的刺客,被我们给擒获,想来大王会很欢喜,或许我们姐妹日后境遇还会有所改善。”
大名公主奇怪地望了景横波一眼,觉得这女子神经兮兮的,难道不是自己的命最重要吗?这关头了还在管别人死活。
景横波眼睛一亮,“他们没事?”
“你的三个朋友,住在我们殿中,给我们带来了祸患。”另一个女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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