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畅通无阻,连过了几个门岗,芳菲苑就在前面二十多米,宠天戈丝毫没有停车的意图,直到看到前方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连忙踩下了刹车,上身向前冲去,怒视着车前的女人。
傅锦凉穿了件大红的连衣裙,里面撑了鲸鱼骨,曲线毕露。大概是怕冷,她又在外面加了件乳白色的小斗篷披风,站在芳菲苑前等着宠天戈。
她脸上的笑容就像是她身上的衣裙一般,勒得紧紧的,随时都好像能断掉似的。
见宠天戈停了下来,傅锦凉不由分说地走过来,伸手就拉车门。
他只好按下中央控制锁,让她坐进来,门开的同时,一股寒风适时地涌了进来,只穿了一件衬衫的宠天戈顿时打了个哆嗦。
傅锦凉冷冷的目光扫过他,狠狠关上了车门,沉默地坐在他身边。
“到处都在找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一个个都在问我你去了哪里,最后还要我来帮你敷衍!”
她恼怒得一张脸惨白中透着红晕,愤愤出声,质问着宠天戈。
他无言以对,确实,除夕夜一个人悄悄跑出来,留下烂摊子给了别人收拾,这件事的确太过任性。
可是,他就想要任性一次,妄为一次,随心所欲,随情所欲。
“爷爷稍稍喝了点酒,所以血压不是很好,保健医生已经来过了,让他早点儿休息。我爸妈也先回去了,只剩我留在这里等你。”
傅锦凉抬起手,拉下化妆镜,仔细照了照自己的妆容,依旧完美精致得找不到一丝不妥,无比符合她即将的身份——宠家的孙媳。
“我……临时有事,出去了一趟。”
宠天戈难得地有些语塞,说话间,他掏出了烟盒,全银的表面,此刻捏在手里,那样的冰凉透骨,让人连烟瘾都快忘了。
“是去见她吧?真是有心了,新的一年呢。”
傅锦凉似乎也不恼,幽幽开口,只是语调听起来有些阴恻恻的。
他既不反驳,也不承认,抽|出一根烟,在手指间轻轻把|玩着。
“你和我都是聪明人,很多话不必挑明,我们都知道彼此要什么,能满足你的,我一定满足,不能满足的,我也不希望被人逼|迫。况且,如今也没人能够逼|迫我做什么。”
宠天戈的意思很明显,他在提醒傅锦凉,不要试图用宠家的长辈作为借口来压制他,管束他。
被看穿意图,傅锦凉顿时有些羞赧,也有些恼怒,她确实希望在自己和宠天戈的婚事上能够获得更多的来自婆家的支持。但无论是宠天戈的爷爷,还是父亲,都委婉地告诫她,不要将男人看管得太死,凡事过犹不及,他们甚至反而劝她只要做到本分就足矣。
宠家的男人,多的是逢场作戏,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哪怕那个女人是妻子,而再也不流连花丛?在老人们的眼里,那根本不现实。
面对着长辈们的“谆谆教诲”,傅锦凉面上苦笑,心底却益发凉透:宠天戈不是不会收心养性,只是他绝对不会为了她,而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宠天戈,你这是在暗示我不要干涉你的自由吗?”
她不由自主地扬高了声线,天寒地冻,自己等在外面十几分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想,这个男人的心根本就是石头做的。
“大过年的,不要吵,我头疼。”
宠天戈感到一阵的不耐烦,看了一眼时间,低声提议:“既然你父母已经回去了,我也送你回家吧?”
傅锦凉一声不吭,许久,才轻轻点了一下头。
她是真的累了,和他纠纠缠缠几个月,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自己也动了心。她一向自负好强,在男女情|事上当然也是如此,不想低头,更不想认输。
往日拥堵至极的中海街路,此刻几乎见不到一辆车,道路上空荡荡的,弥漫着鞭炮爆炸过后的火药味道,开起车来很有上了高速的感觉。
车内,嘶哑的女声一遍遍重复着同一首曲子,傅锦凉听了两句,伸手关了音响。
“你不要沉着脸,好像结婚之后就是和她生离死别似的。我知道我管不了你,你刚才也明说了,没人能管得了你。你想和她在一起我不反对,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傅锦凉靠在椅背上,右手轻轻敲着车窗玻璃,缓缓出声。
这个想法,在她的脑海里酝酿许久,择日不如撞日,索性就在今晚全都说出来。
“我跟在丽贝卡?罗拉身边已经很多年,所有人都说我公关能力强,社交手腕多,但是别忘了,我也是珠宝设计师出身。如今罗拉集团想要入驻大陆市场,当然需要一位大中华区总负责人,这个职位我想要,不想拱手给他人,尤其,不想给夜婴宁。”
傅锦凉有她自己的考虑,一方面是她的前途,另一方面则是不希望夜婴宁能够在事业上和自己平起平坐。
“情场得意,职场就不免失意。既然做了你的地下情|人,也该知道保持低调。我知道钱财上你不会亏欠她,那么索性就让她做一只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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