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了老者,聂信立刻来到自己停车的地方。为了给何蔓占座,为了来取手稿,他都耽误了半天的生意了。车子在大太阳底下烤了半天,热得不行,他也只好先打开了空调降温,将车灯翻到“电调”的位置,然后从手套箱里取出计算机,噼里啪啦地按着计算了起来。
刚才他前前后后用掉了各种符咒七十九枚,这可不是一笔小钱。这些个符咒,虽然种类单一,限于他现在的修为,威力也有限,可用料制作却是一点不打马虎眼的。三清山龙虎观的黄裱纸,凉山的朱砂,普陀的香油……算上制作时候的耗损率,光是物料的成本加起来,总计是17544元。看到这个数字,聂信就忍不住骂了声娘,他现在可是出租车司机。在上海这个城市,这行可着实不好混,一个月能有个五六千块钱就要谢天谢地了。哪怕他用了点手段在车子上,有利于节能减排,也不过比别的司机一个月多挣个一两千。就刚才不到两分钟,两个月就白干了。这可是聂信有生以来第一次作为修真者在战斗,这个开门红,利市实在是不怎么样。想到这里,聂信都坚定了自己要当个和平主义的修真者的决心。
不对啊,成本还不仅是这样。聂信转而一想,越发觉得牙疼了。这还是正式制符的成本,之前那些纯用来练习的怎么算?算了,打到“研发成本”里算了。这个账反正总是亏的。穷文富武,钱多得烧了去修真,还真是这样。
车子里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聂信在车子里小睡了会,而何蔓的短信就来了。
“怎么回事?闹得好大的动静啊。”
何蔓的修为和聂信是一个水准,都是气动中期。身体素质、感官灵敏度只比聂信更好。刚才那么大动静,她自然也有所耳闻,结束了报告会,跑去附近看一下,她马上就能明白过来,这里进行过一次战斗了。
“没事,东西到手。和一个老头打了一架。”聂信简短地回复。既然被手机吵醒了,他也不赖着了,赶紧让车子跑起来去拉生意了。今天430块的指标还没着落呢。
“嗯,那你小心。下午能来接我吗?”何蔓的短信很快就又来了。
只有短信这回事,聂信始终无法理解,为啥女生总能发得那么快?不少很傻很天真的女生,发短信的手眼配合速度,那可是修真水准的。看了看天色,聂信继续回复:“到时候给你消息。”
对聂信来说,何蔓可不仅仅是身边的某个女孩子。两年前,他被光华大学踢出来之后,何念生找到了他。据说,那是因为他在人力市场留的履历,实在是太特别了。但何念生并没有料错他,他的确是个修真天才,虽然,肯定是比较晚成了。何念生把他带回家里,顺便给刚刚来到上海的何蔓补习物理、数学、英语,而他也就这么在何念生的那套豪华公寓里住了下来。除了给何蔓上课,就是研修清心诀和一些基本的符咒了。何蔓是他的小师妹,也是他可以当做亲人来信赖的人。至于其他的复杂而暧昧的感情,只是在这样的感情的基础上的不断增色和升华。何蔓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大玩暧昧,他当然理解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吓阻那些狂蜂浪蝶?他看起来的确不是和何蔓很相称的那个人,不过也无所谓,等他出手教训过几个之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何蔓的眼光并没有错。
一年之前,他终于突破了气动初期,但在何家吃了一年闲饭,也让他不好意思到了极点。何念生不缺钱,真的,丫可是华东六省一市最趁钱的风水大师,其他那些风水大师或许知道一些风水道理,可比不过何念生他可是真的能够布置简化的两仪微尘大阵的啊,用一些小花招来调节空间里的能量流动,他都不用动脑子。何念生今年大概有一百四十岁了吧?他小时候可是参加过科举的,这种古文底子,更能将忽悠发挥到极致。别的风水大师再仙风道骨,也比不上他一只脚踏在仙人的门里吧?何念生光是给那几个房地产开发商看看楼盘格局,每年就是几千万的收入,别提他还有各种外快了。
但那毕竟不是聂信的钱,他终于还是决定找份工作,然后想办法在收支上能够平衡……一个修真者,要做到这一点真不太容易。他有驾照,从位于罗布泊的那个秘密研究机构出来的时候,国家就给被遣散的每个人发了新的身份证、驾照、护照等等证件,啥都不缺。而聂信扫一眼基本就能把整张地图完全记住。还没修真的时候,凭着他的智商和记忆力都能做到这一点了,更不用说修真很显然有着开发脑域的效果。虽然当出租车司机挣钱不算很多,却能接触各色各样的人,对于从六岁开始就在学术环境里呆着的聂信,这种接触让他觉得亲切温暖,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实实在在的人,而不是个只懂得演算的智能机器。
“00351,00351!聂信你小子在不在?”无线电里传来电调中心的老王的吼声。
“在呢?又是哪里?”聂信百无聊赖地拿起话筒:“世博园我可不去。”
“老客户了是,是徐总的事情。从陆家嘴到杭州湖滨路的凯悦大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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