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修行里遇到的一些问题和我以前碰上的一些理论问题很像……我有一些做了一半的研究,还有些初步的想法。其实也说不好真的有什么联系,只是感觉如此。而且,我现在有能力拿回来,自然就去了。当初承蒙严物华关照,但现在磁力梭项目有了进展,这个人情怎么都算还上了,那我就没道理再把这些手稿留在他那里了。我还是可以继续研究下去的。”聂信微笑着。这微笑有些伤感。自从他进入了修真的领域,好像以前所有的过往都被扔在脑后了。那些个公式,那些复杂的矩阵和变换,其中的一些成果已经在一些别人看到的和看不到的地方被使用着,一些深埋在地底,一些则在空间里飞行着,当初他所在的就是那样一个机构,他们从事的所有基础理论研究,都牵涉到各种各样极端机密的项目。聂信有时候能知道是什么,甚至能接触到不少成品和半成品,有时候,则只是知道个大概,只能从分配到手里的课目里推测是在为什么项目提供理论支持。那时候,他的周围有许许多多同行,大家有着差不多的知识,都醉心于研究,都热爱他们所从事的可能别人完全不理解的大大小小的项目……都不必为了生计担心,基地里随时都有吃的喝的,保证他们这帮恐怕浑身上下只有脑子好使的家伙不至于饿着,他们甚至不必了解人情世故,只用计算、思考、想像就可以了。
但现在,聂信早就没有当时的那种简单和从容了。在纯的理论领域一步步扎实稳健,攻无不克的聂信,在这么个城市里生活,一样要为稻粱谋。以前的知识似乎派不上什么用场,经验么,那些保密的事情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当初被何念生一蛊惑就进入了修真领域,醉心于钻研符咒,未尝没有想要从以前的生活里抽离出来的念头。一样可以充分使用他的超高智商,使用他的领悟力和洞察力……事实证明,他在这个领域表现得一样很好。但是,当他发现在自己放置着全副理性精神在不断进行着解析的修行道路,有那么一丝可能可以和以往的那些研究相联系,他实在是抵挡不住那样的诱惑。
“这倒是很新鲜的说法,说说看,你有些什么发现?你那些公式我是不指望能看懂了,不过修行方面的事情,我大概可以给你点意见吧?”何念生说。
聂信的说法引起了何念生和老余的兴趣。何念生虽然一直感叹于自己这个弟子的聪敏好学,但毕竟聂信入门的时候已经成年了,他有自己的各种想法,他的过去虽然告诉过他一些,但更多方面的事情还是聂信自己隐藏着。而这一刻,聂信骤然将自己的过去,朝着他们打开了一点点,只是那么一点点。
“制作符咒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尤其是那些攻击符咒,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的核心:转换。攻击符咒和其他符咒有些不同,对灵力的使用是内外兼取,外部引动天地万物,内部则取诸自身,从自身贮存的灵力里提取一部分。这也就是为什么攻击符咒随着施法者层次不同而有不同的威力。但是,符咒共同的则是将灵力转换为各种形式的攻击能量。”聂信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我现在掌握了玄炎符、寒冰符两种攻击符咒,我会制作却还无法使用的还有五行神雷符,核心几乎是完全一样的,符胆里最核心的那部分是一样的,我反复试验过,这个符胆核心的功能就是将灵力转化成其他能量。外界有其他符咒内容的时候,就根据这些内容进行转化,如果没有,则是变成最简单的热能,逐渐耗散掉。这也是为什么所有攻击符咒里,玄炎符是最基础最简单的一种,周围的那些内容只是聚集热量成一束而已,不牵涉到能量的性质转换。”
何念生不是制符大师,但好歹还是会一些的,基础的那些符咒还是他传授给聂信的,他仔细一想,的确是这样。
“你觉得这是为什么?”何念生问。问出口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虽然也不过是一脚踏在筑基期之外的修行者,但在修真界里,他可是素来以对于功法的掌握精深而著称的,现在居然要开口问自己的弟子关于修真的基础原理的问题。
“我还不知道,我只是在发现为什么的道路上。”聂信笑着说,快要说到自己熟悉的领域,他立刻变得充满了自信,那态度仿佛是在进行一次再平常不过的学术讲座。“以前我自己私底下做过一些研究,是关于能量转化和塑形的,其实已经牵涉到理论物理里面很基本的一些问题,进展一直不快,但周边却还是有各种成果的。比如磁力梭,就是周边成果之一。磁力梭之所以诞生,就是因为我当时模模糊糊地觉得,磁力线这东西其实不是虚拟线,它既然是一种能量形式,那它必然得有形式。而磁力梭的基本原理就是磁力线是有形式有形体的,我推导到了这一步,而光华大学完成了这一步理论的应用形式。”
聂信继续说:“能量即物质,物质即能量……这是我全部理论的核心思想。而这也意味着,不同能量、不同物质之间都是可以进行转化的。磁力梭的核心,就是完全理想化的一个转化核心,用能量来转化能量。其实这个问题想到这一步,理论计算并没有真的推展到这一步,或许只是我的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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