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还要回家为武安君夫人准备寿宴,后卿倒没有什么事儿,但他深知不可急功急利,万事须徐徐图之。
荀老送走两人,松了口气,不长眼色的人终于走了。
“小主子,这是崔世子所赠,这是宸王所选。”荀老恭敬的送上两个木盒。
木晚歌蹙起眉头:“崔世子我懂,宸王却是为何?”
“老仆不知。”荀老虽然名声在外,但在木晚歌面前执意自称为奴。
木晚歌向来心大:“许是和太子哥哥有关吧。这牡丹花冠我极喜欢,荀老以后若是有相似的,尽管给我多留些。”
“小主子放心,老仆会将盛京上等牡丹,都供送给您的。”
荀老慈爱的笑着,他的小主子值得这天下最好的所有东西。
木晚歌似乎没什么长辈缘,难得有荀老这样的老人,慈爱的看着她,她很欢喜。
“荀老,南街铺子的掌柜我全送去了衙门,如今恐怕已身首异处。母亲留下的东西,我不想看着它们蒙尘。以前是我年幼无知,让老人们散的散,死的死。不知荀老能否助我?”木晚歌亲昵信赖的看着荀老。
荀老稽首自信道:“若是小主子信老仆,老仆这里培养了掌事十人,随时可以上岗。”
“我自是信的过您。南街的铺子您都是知道的,当年怕是费了您不少心思,如今您再拾起也不生疏。我对经商丝毫不通,一切都劳烦您了。”木晚歌谦虚道。
荀老想起前些天儿木晚歌批注的那些账簿,知道她言不符实。
“小主子野心如何?”荀老冷不丁问道。
木晚歌早有预料,她凤眸挑起:“我要这天下的财帛,受我所控。”
商人地位最低,并非商人血脉不如农人,而是钱能动人。帝王绝不准许商人在手握财脉后,还有着至高权利。若是如此,帝王地位如何稳固?
因商人有大能,所以才要压低他们的身份,才能将他们玩弄于权柄股掌之中。
权势是君权所授,唯有钱财是属于自己的。
木晚歌有权势,所以贪心钱财。
“荀老,我有意海运。”
海运危险,然而富贵险中求。若是海运成功,必是财源滚滚。
海外小国崇尚大周朝的丝绸、茶叶、瓷器,却宝石、奇珍异果无数。如果以物易物,其间利润,令人咂舌。
“小主子可知道,一旦遇上大风大浪,可能满船覆灭,人财两失,名声不保?”荀老深沉道。
木晚歌笑容耀眼:“我有造船的图,也有擅泅水的船员。最重要的是,我不怕覆灭。”
“老仆帮主子。”荀老没有多问,直接答应了下来。
木晚歌有些讶异:“荀老不多问问我?我只是闺阁少女,可能我说的都是猖狂之言呢?”
“小主子猖狂又如何?万事有老仆在,您有这个资本。老仆别的做不到,但是定能让小主子随心所欲。”
看着木晚歌感动的模样,荀老露出怀念的神色,与有荣焉接着道:“况且,老仆相信主子的血脉,相信兰陵萧氏的血脉。”
接下来的事情,水到渠成。
木晚歌从上辈子起,便翻遍了有关海运的书,相关论证熟练于心。
荀老年轻时脾气暴躁,做事大刀阔斧,从不墨守成规。
性子差不多的两人,一拍即合,一聊就是三个多时辰。
“主子,时辰不早了,您该回府了。”素织为木晚歌再端下一个空茶杯后,不由提醒道。
木晚歌看着后院天色,已经黄昏夕照。
“荀老,叨扰了。此事不急,待舅舅入京后,咱们才能入正轨。您先慢慢入手,别累了身子。”木晚歌关切道。
荀老笑的无比开怀:“为了小主子,老仆会保重身子的。威宁侯府,若是小主子住腻了,无须委屈。老奴别的无能,替小主子积攒的势力地契却是足够的。”
“荀老放心,我知晓了。”
絮絮叨叨的,总该有别离。
荀老一送再送,直到木晚歌的马车消失在视线,他长吁口气,面上挂着轻松的笑容。
他这把老骨头要动起来咯!这个盛京,也要随着他的小主子,而翻动起来。
兰陵萧氏的嫡系,哪个不是卧龙凤雏,不入世则已,一旦入世,必搅弄风云、地震天惊。
东宁院的人,不同于木晚歌等人的好心情。
被大夫千叮万嘱要好生静养固胎的元娴,居然小产了。
而木晚歌,就是这罪魁祸首。
威宁侯站在院子里,听着二女儿惊惶的抽泣声,心中躁乱不堪。
又是木晚歌闹出的事!她不能安分点儿吗?非要他无后嗣血脉,才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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